多余的被子。
唉,算了。大不了一起。我对自己说。然后任命的去厨房找找还有没有剩余的食材。结果我找到了一根火腿肠和每天用来当早餐的鸡蛋。
等水开的时候,我把火腿肠斜着切片,随便偷吃了其中一片。水开时打入鸡蛋,放面条,开着盖防止溢锅。好在用的是电磁炉,没多大噪音。最后快出锅前放入片好的火腿肠,调一下味就算完成了。
浴室里水声还在继续,我把盖子随意扣上,回客厅等着张宁出来。
大概几分钟后,顶着一头湿漉漉黑发的张宁出现在我面前,脖子那里还缠绕着白色的毛巾。她站在我面前如同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这么晚了还洗头。我一边念叨着一边去找吹风机,长发女子的心酸便是这一头夏天闷热冬天难干的长发了。
张宁接过吹风机,跑到另一边呼呼作响的吹头发,半干不干的时候又跑了回来。而那时我刚把面条端回来。
我自己不饿,只煮了她一个人的量。
谢谢老师。她小声说。拿起筷子还算斯文的咀嚼起来。我则在她对面撑着头不带感情的看她。现在大概十点半了吧,我想。
吃到一半时,张宁突然停下来,一双眸子暗含着某种类似感动的神情看着我。她眼中重新凝结水汽,面条的热蒸汽在这时往她脸上飘,我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傻孩子,哭什么。
没……张宁哽咽着,捂了捂脸摇摇头,都快把头低到碗里去了。
☆、留宿
我把手放在她肩上,张宁就像突然受惊的小仓鼠一样,肩膀猛的收缩身材细微的颤抖一下,却也没抬头看我。
怎么了?老师。
没事。我强忍住笑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慢慢吃,我先去休息了。对了,待会你就去我房间睡,不用紧张。
我对她说,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张宁哦了声,又啊了声。
我只好又跟她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两人一起同床共枕。
我想起和韩的大学生涯,冬天的她就经常钻进我的被窝里,还找借口说我的被窝更暧。不过每次她一来,就得睡在我专门为她准备的特别枕头上:一叠厚厚的书。
张宁似乎听懂了,轻声说:我知道了。
嗯,记得关灯。我起身回房,把刚才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一下。铺好床单坐在上面环顾了一下房间,东西放的很整洁,地面不算干净,新买的红酒还没开过,杯子也擦得干干净净。总体来说,没什么可挑剔的。
最近一段时候我不需要红酒就能沾枕就睡,由此可知,那些失眠的人要不是精神压力大,要不纯粹就是太无聊。
我没关灯,房间里实在没有台灯这种东西,又怕张宁找不到灯的开关。睡觉的时候我把枕头挪到了外边,我是习惯睡里边的。闭眼的时候眼睑内还能感觉到那片光华,我转过身背对着灯,把被子盖在鼻子下方。半掩的门处似乎传来了流水声。意识模糊时,我感觉有人进来了,纯粹的感觉而已。
随后,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柔软的床垫有轻微的下陷。多了一个人的存在我还是能感应到的,那是比视觉更为准确的——姑且称为触感吧。
我转过头,带着深深的困意说,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别想太多了。
独处总是容易让人陷入悲伤,尤其还要面对大片大片压得人透不过气的黑暗时,那种感觉更加明显。这种感觉我知道的,我不希望在我身边的这个女孩也同曾经的我一样失眠到天亮。
张宁往我这边挪了点位置,我惯用的洗发水散发着淡淡的的气味。
老师我睡不着,我也想不想那么多,但我不做不到。她平静般说,声音里暗藏着隐约的崩溃。
要听歌吗?我思考片刻说。
……嗯。
我翻过来平躺着,左手碰到了她的腰侧,张宁立刻缩了一下身子。
手机在你那边的桌子上,你开一下,没设密码。说到手机,我这才想起那被我忽视的重点问题。我倏然睁开眼睛,张宁正探身去摸索手机。
手机微亮的屏幕光打在她脸上,她看起来有些疑惑。我干脆坐起来,说:忘了问你了,你来这里你爸妈知道吗?毕竟是晚上,夜不归宿总是不好的。
没关系的,她们知道。张宁冷静的说,她打开了音乐,又调小了下音乐。这样可以吗?她问我。
可以,你设个定时关闭吧。我说,困意再次袭来,好在头脑还算清醒。在心里踌躇了片刻,我决定问她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如果我那诡异的第六感还算准确的话。
你爸妈知道我?
嗯。我说你是我老师。
不止这么简单吧?
张宁把手机放回原处,房间再次陷入黑暗,歌手悲凉的嗓音回荡开来。视觉的关闭让听觉更加敏感起来。我甚至能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老师想问什么?张宁依然冷静,我却开始后悔了。我这又是在干什么?难道这该死的困意已经让我脑袋混乱了吗?
……没什么,就问问。我滑回被窝里,缩在角落里。睡觉吧。我说。
呵。
张宁又轻声的笑了,她或许不知道,每次她这样笑,我总有一种被她看穿的感觉,我讨厌这个语气词。
房间里熟悉的吉他前奏传来,隔了一个手臂的距离是我最看好的学生,我的对面是墨一般的黑暗。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困意如一张网从天花板下落下来,轻柔的包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