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这个是报酬。”北孤天举起一本书,递到他手上,不了命翻了两页,脸色微变:“《诀》的副本?真的假的?你这么快就弄到手了?”
北孤天不可置否,不了命跑到窗边一看,问:“这就是那个要杀你的姑娘?”
没有得到回答,不了命又问:“不过我又不是习武之人,要这东西做什么?”北孤天点了点头,道:“那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带她离开。”
“别!”不了命忙将他拉住,堆笑道:“我开玩笑啊,我说你怎么想起救人了?还是要救杀你的人?”
他话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又补了句:“得,你别说,我不想听了,我还不想知道太多被你灭口。”
北孤天笑而不语,不了命做了简单的检查后皱了皱眉头,道:“有点麻烦啊!你是想让她恢复记忆还是恢复武功?”
“你说呢?”北孤天反问,不了命点头:“我知道了。”北孤天又道:“她醒后直接派人送她回云霓谷。”
“这是为……”不了命的话还没说完,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
北孤天又将一个木盒和一本书放在桌上,不了命先看了看书,是《诀》,不过只有前六式,又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个腐烂的人头,他眨了眨眼睛,警惕的望向北孤天,试探的问了句:“替身?”
北孤天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推门离开了。
“师父、师父……”
流年惊醒,浑身冷汗直冒,她又梦见了师父,梦见她杀了师父,梦见师父失望的看着她,再也不对她说话对她笑。
她抱着木盒,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的天,那一天之后过了多久她已经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有人告诉她要送她回去,她甚至忘了要回哪里。
“等你再次回想起一切,就不会忘记了。”
这是她临走时那个人对她说的,然后还替她雇了一辆马车,要带她去什么云霓谷。
那是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她将木盒抱得更紧了,她不知道木盒里装着什么,那人告诉她一定要回到云霓谷才能打开。
师父,徒儿回来了,你还在吗?流年仰头,窗外流云如水。
“姑娘,到了。”车夫撩开帘子喊了声,她“嗯”了声,跳下马车,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她一人,身后是片望不到尽头的灌木林。
“嘻嘻……师父,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银铃般的笑声,流年脑中闪过一道霹雳,她记得这里,她连忙朝林深处奔去,涓涓的溪水映出她的身影,她顺着溪水而上,在一棵老槐树前停了下来。
秋千随风摇摆,她仿佛看到了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的身后一个男子慢慢的推着她。
“师父……”她失神的喊了声。
男子的身影化为泡影。
“师父……”
流年朝林中狂奔,她的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逝。
“师父、师父、师父……”
流年在林中大喊,往事纷沓而至,从破庙的第一次相遇,从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从师父第一次推她荡秋千,从第一次学武,无数的第一次交织成眼前熟悉的景象,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是她最珍贵的记忆,为什么她会忘了呢?这个世界上,只有师父是她最重要的亲人,她可以为师父做一切。
“师父……”
熟悉的青石小路通向他们居住的地方,她到处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师父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见师父出来?
青石墓碑冷冷的立在她的面前,她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一切,院子里长满荒草,连同师父的坟前,石碑上清晰的刻着:玉白烟之墓。
“不要、不要让我想起!”
哐啷!
木盒掉了下来,一颗腐烂的头颅滚了出来,流年尖叫跳到一边,“北孤天、北孤天……”
“我知道一个人会诀九式,我不是他的对手。”北孤天淡淡的说。
流年一听,笑问:“那你是让我帮你杀他?还是引我去送死?”
“这就看你是想学诀九式,还是想死在诀九式之下了。”北孤天缓缓的说,晶亮的眸子望着流年,流年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向别处。
“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苦练诀九式,十年二十年,总会学成,但我的命只有一条。”北孤天说完,欲转身离开,流年忙追出两步,“等等。”
北孤天浅笑,停下脚步。流年顿了顿,终于开口问:“那个人是谁?”
“我只知道他隐居在云霓谷,叫玉白烟。”北孤天道。
……
芒女见流年愣在原地,手上飞镖嗖的射了出去,直接贯穿了流年心口,这让芒女大吃一惊,流年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眼前蓦然一黑。
“怎么……可能?”芒女不敢相信,但她的飞镖确确实实穿透了流年心口,流年必死无疑。
她慢慢走上前去,深怕有诈,谁知脚下忽然一个东西吸引了她,她附身捡起,仔细一看,竟然是《诀》。
“哈!”芒女笑了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到《诀》的芒女不敢逗留,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流年、流年……”
温柔的呼唤,流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面前,师父笑着对她说:“流年。”
“师、师父?”
流年瞪大眼睛,连忙爬起来一个箭步扑进玉白烟怀里,“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