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慢慢走近云霓谷,一股凉风迎面扑来,带着阵阵花香,哗啦啦的水声自前方传来,流年摸索着朝前走去,郁郁葱葱的数树林连成一片,灌木丛丛偶尔蹦出一两只野兔,见到生人又嗖的不见了。
“呵呵……”流年像孩子一样追着兔子而去,脑中一闪而逝的回忆,她好像很久以前来过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的亲切熟悉。
她追着兔子一下越跑越远,等她回过神来,忽然发现一个大树下挂着一个东西,“那是什么?”她跑上前去,是一个用青藤编织的秋千,挂在树枝上,风吹过一晃一晃。
“这里怎么会有秋千?”她自语,再放眼望去,一条笔直的小道出现在她的眼前。
应该是这条路吧!她想,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
她屏息凝神,警惕四周,慢慢朝着深处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她的心咯噔一下,手的刀险些脱手。
面前,一人背对着她,似乎正在读书,仿佛是听到有人到来,那人顿了一下,放下书,转过身来。
“你是玉白烟?”她开口问。
一瞬间,那人整个人好像被定在了原地,直愣愣的盯着她。
“你是玉白烟?”她又问,虽然应该没有错,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你……”那人声音微颤,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我是流年,出手吧,我要杀了你。”莫名的烦躁让她努力想平静下来。
她从他眼中看出了惊恐,不对,除了惊恐,还有深深的绝望和悲哀,为什么用这么悲哀的眼神看着她?
她更烦躁了,不等对方开口,子母刀逼命而来。
“快出手,让我看看诀九式。”一刀落空,那人狼狈的躲开,似乎是忘了出手,只是悲哀的看着她,想说话,话到嘴边却有泪隐隐滑下。
“出手!”流年怒吼,子母刀配合无间,一起一落,招招致命,可是那人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一刀落下,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没有出手,她也不敢这么杀了他。
“你不是会诀九式吗?你是想死吗?”流年大吼,看着他,她的手开始颤抖,下不了手,为什么下不了手,不行,她要学会诀九式。
“你……”他望着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真的那么想学会诀九式吗?”
“是,要么你用诀九式杀了我,要么被我杀。”流年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听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好,出手吧。”
话音刚落,流年迫不及待的运用诀八式,诀八式诡异多变,唯有诀九式能破解,对方果然也会诀,上手便是诀六式,两人招式相同,出手却大有不同,流年招招取命,身手诡异,不过每次都好像在对手的意料之中,反而被诀六式伤了右手。
“可恶。”流年急了,难道她的八式还敌不过对方的六式?那他如果使出九式自己岂不被一招毙命。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急躁,越急躁出手也就越发杂乱无章,几番下来,那人明显占了上风,但流年岂会死心,像是要以命相搏,子母刀连环出鞘,子刀配合母刀直取对方喉咙,要么他死要么她亡,其实从来这里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得手了。
当的一声,对方的子刀被她打飞出去,她趁机一刀掷出,准确无误的刺进了他的喉咙。
“呃……咳咳……“
母刀顺势滑落,“咳咳、你成功了……”
那人笑了,笑得很温柔,与记忆中另一个人重叠,清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
“啊……”流年愣住了,扔下子母刀,颤抖的走了过去。
玉白烟,对,玉白烟。
破庙里,流年吃饱后烤着火,外面雷雨交加,她扬起小脸,天真的问:“师父,你叫什么?”
“玉白烟。”他笑着说,很温暖,就如同这堆火。
她开心的念着他的名字:“玉白烟、白烟、师父的名字真好听。”
“流年也很好听。”玉白烟说。
她歪着头,又道:“那我也跟师父姓好不好?”
“好。”
……
“师、师父……”流年扑通一声跪倒在玉白烟面前,玉白烟捂着喉咙的血,笑了,依旧很温柔,但也很悲伤、难过、痛苦,但总能用他的笑容掩盖,她从来没有看清师父笑容背后隐藏了什么。
“忘了我,你就学会了诀九式。”
耳边是玉白烟气若游丝的声音,他就这么倒在了她怀里,浑身是血,红色的血,温热的血,她却觉得彻骨的寒冷,“师父、师父、师父……”
玉白烟平静的闭上眼,甚至最后一眼都没有出现怨恨,依旧是笑,从他们遇见的第一眼到最后一眼,一直如此。
“师父、你醒醒、你醒醒、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啊、师父……”
怀中的身体越来越冷,如同她的心,脑中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杀了自己的师父,不敢相信师父就这么死了,不敢相信,她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诀九式用师父的命来换,她宁可不学。
“我不学了、不学了、师父、师父……”
秋千是她来时师父帮她做的,她喜欢飞上天的感觉,师父就在背后推她,一下又一下,教她读书写字,教她武功,像对待女儿一样小心的呵护她,她想要什么师父都会给她,除了学习诀六式以上。
云霓谷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她每天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