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去拿了毛巾,沾着水一点一点擦干净陈重,再用尽全力把陈重再弄到床上。一床薄香扑面的被褥,一个臭气冲天的男人,家庭的定义应该是包含着很多种味道,幸福就是把所有这些味道快乐地混合在一起。
陈重沉沉地睡去了。
拖干净地板,冲干净身体,江玉爬去床头,手指顺着陈重的眉毛轻轻抚不够。陈重的身体扭动了一下,江玉连忙把手挪开,怕把他从熟睡中惊醒。醉后的男人是脆弱的,无论他酒醉前怎样坚强。
悄悄走去把窗户打开一扇,窗外夜雨已经停了,吹进卧室里的风,带着一丝微微的清凉,夹着一缕初夏木叶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酒气,把整个房间洗刷得平和而清宁。
江玉回过头,看着淡淡灯光下酣然沉睡的陈重,不知道心中是甜蜜还是酸楚。
手背上刚才被陈重打的那两下,现在仍隐隐疼着,心却甜蜜着,因为他酒后的真情。可是又有一缕看不见的酸楚,也在这片刻的甜蜜中悄然升起。
自己深爱着眼前这个男人,从结婚的第一天就从来没想过背叛对他的爱情。
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变得失控,小风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眼前,自己糊里胡涂被他抱上了只应该出现在春梦里的大床。
遇见那个自称叫秦守的神秘卦者,更不知道究竟是命中的贵人还是冥冥中的灾祸。
这一切,真是因为莹莹在作怪的原因吧,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就不应该再纠缠在陈重的生命里,同样也是再纠缠在自己的生命里。陈重身下的被褥里,埋着卦者摆下的阵型。希望那阵型真的会生效,把这一切的纠缠全部解开。
窗外的夜色,深得像生命中神秘的未知世界。
望着那无尽的深处,有时候江玉用尽了全力去想象,却发现无论她多努力,她甚至想象不出来任何一丝清晰的轨迹。
这就是是生命的真相吗?天上的诸神群佛们,你们加进人生里的所有元素,为什么会有一种叫未知的元素呢?你们让我相信什么都可以,只要赐给我要求的幸福。无论你是什么神,或者什么佛……
江玉虔诚地祈祷。
身后传来陈重的声音:「水,给我一杯水。」
江玉连忙去倒,试好了水温,递进陈重手里,陈重一口气喝完,江玉轻声问:「还要不要?」
「不要了。」陈重迷惑地四下望望:「我怎么回来的?」
「公司的李经理送你回来的。」江玉把水杯放去一旁,心疼地问:「去唱歌就唱歌,你怎么喝那么多酒?吐了满身都是。」
陈重挣扎着坐起来:「一定很臭吧,我去洗个澡。」
江玉阻拦住他,把脸贴他的x口:「一点都不臭,睡一觉再洗,我看你现在都不一定能站好。」
陈重靠在床头,轻轻摩挲江玉的肩头:「没办法,那个刘董,进了歌厅就犯狂,又是玩游戏,又是看真人表演,我真顶他不住,不把自己灌醉,都没办法摆脱出来。真想不通,他堂堂一个董事长,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江玉说:「我才不管他是怎样的,只要我的老公知道自重就好。」
陈重无奈的苦笑:「玉儿,你别不开心,我是没办法。如果有任何理由拒绝,我都不会去叫小姐的。而且,即使陪别人一起叫了,我也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江玉抬起目光,小心地望着陈重:「你是不是从心底里,对小姐很厌恶?」
陈重摇摇头:「也不是吧,我只是觉得,我和她们无法沟通。」
江玉问:「对我呢?我曾经做过近两年的小姐,你会不会很看不起?」
陈重为难地叫:「玉儿……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成一个小姐看过。你和她们是不同的,你一直都是个好女孩。」
「我并不是……」江玉望着陈重的眼睛:「但是我保证,今后我会永远为你去做一个好女人,你相信我吗?」
陈重温柔地笑:「我当然相信,对自己的老婆,我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一个做过两年小姐,仍然能坚持自己是chù_nǚ的女孩,比任何一个出身干净的女孩都值得男人珍惜。」
江玉用力克制着,想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是一滴泪忍不住从腮边滚下,落在陈重的x口上,跟着又是一滴。
陈重说:「你的好,是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我永远不会看不起你。」
江玉问:「告诉我,如果你去找到我,我已经不是chù_nǚ呢?你还会不会要我?」
「我做过这种准备。如果你已经不是chù_nǚ,我同样会要你。因为那有我的责任。我从来都不会推卸责任。」陈重迟疑了一下,对江玉说:「我第一次和莹莹做爱,她并不是chù_nǚ,但是我同样爱她,一直没有褪色,那是因为爱本身,和chù_nǚ无关。」
这是婚后陈重第一次主动提起莹莹,提起他们之间的爱情。
江玉小心地问:「你现在……每天还在想她吗?」
「经常会想。」陈重问:「玉儿,你会不会去吃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醋?
」
江玉说:「莹莹死了吗?没有,她活在你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重很久没有说话,手在床头的小柜上去,江玉帮他把烟拿过来,再帮他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