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朕当初刚出生时,便被外祖扼杀于襁褓中,又怎会有如今呢?”宇文棠循循善诱道,“后来,有了小姨的培养,有了姑姑带我来到大周,才有了朕的今日。”
杨谨抬眸看了看她,还是没说话,眼中有颇不认同的神色划过。
这孩子还真是,少言寡语。宇文棠见惯了宇文楷的聒噪热闹,对着杨谨这么个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的闷葫芦,也觉郁闷。
“纵是你觉得朕自幼便遇到了贵人,难道你便没遇到过贵人?别说没遇到过!你能活到现在才怪!”宇文棠拿出朝堂上对付群臣异议的耐心,引导道。
贵人,自然是有的……挽月山庄……还有石寒,包括面具前辈、师父杨敏,连同姚佩琳,都是自己的贵人。
这一点,杨谨毫不否认。然而,她觉得,她与女帝关注的,根本就是不同的问题。
“所以啊,孟夫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宇文棠背了大段孟子的名言,注视着杨谨,“何况,你父母的事,那都是上辈子的恩怨,人已经都不在了,记恨哪一个,或是为哪一个觉得冤屈,除了自苦,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