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克俭是如今的相王宇文克勤的亲弟弟。从某种程度上讲,相王府与女帝有杀父之仇。因着这个缘故,相王宇文克勤和世子宇文斐每每在女帝面前,除了君臣之仪更矮了几分,抬不起头来。
此刻,宇文斐无意中触了女帝的霉头,自知女帝若当真生起气来,绝不会对自幼看着长大的宇文楷发脾气,自己才会是最倒霉的那个。
是以,宇文斐请罪的架势恭敬、谦卑到了十成十,什么叫做“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很是懂得。
宇文棠坐在上位,睨着唯唯诺诺的宇文斐,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力。若再斥责他,倒像是自己欺负他似的。
她冷哼一声,心道幸亏楷儿从小长在朕的身边,没有沾染了相王府的绵软之气。
如此想着,她的目光便滑向了杨谨——
这小丫头,虽然懵懂混沌的,但胆子不小,知道了朕的身份也不害怕,倒有些姑姑年轻时候的风骨。瞧这样子,像是个性子硬气的。
宇文棠于是对杨谨生出几分好感来,脸上的怒意稍退,向跪在地上的宇文斐道:“你也是做了父亲,有了一双儿女的人了。言行举止总该学着稳重些,才能给儿女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