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开交,丛笙想帮忙还被麦子箫阻止了,只能在旁边看着那些人忙得脚不沾地。
转眼到了大婚当日,一大早将军府里就迎来了在九盏宴上出演助兴节目的舞乐,莲儿和管家老高忙着将人按排到候场区去等待,几个重要的大型节目还要提前彩排。
砚儿和公主府的管事则在做宴席的最后确认,确认完毕后砚儿要进宫回公主身边去,时间非常紧张。
莲儿把舞乐方面的事情交给老高,找到砚儿接了她手上的活儿,让她早些进宫去伺候公主。
砚儿可是公主的贴身丫鬟,公主大婚当日,她肯定也想在身边伺候着,亲手给公主穿上喜服,化上这辈子最隆重的妆容。
砚儿很感激,也没多推辞,跟莲儿道过谢后便急匆匆进宫去了。
一直忙活到下午,驸马爷终于要去接公主了,穿着便服腰系玉带的麦子箫骑着大白马向宫城进发。
这一次,她的迎亲队伍比上次可壮观多了,宫里派了一队新婚仪仗来撑场面,光是拿吉祥物的宫女就有十二对,浩浩荡荡的迎亲队敲锣打鼓往宫城去,场面十分热闹。
看着迎亲队走远,将军府里也没闲着,一会儿公主的送亲队可全都是皇族,稍有怠慢都会惹出大麻烦,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宴桌上已经摆上了看盘,各种家禽肉菜看着丰盛极了,只可惜这都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吃的。
丛笙白日里被几个老妈子折腾了好久,只为了出席晚上的婚宴。
作为麦子箫这边唯一的亲属,还住在将军府,她是必需出席的。要出席,就需要行头,她不结婚都搞得比要结婚的麦子箫还要夸张。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麦子箫把公主接了回来。原本是便服的麦子箫换成了官服,领着头戴凤冠穿着喜衣的公主进了门。
公主的送亲队浩浩荡荡进到将军府,一一坐到席位上。麦子箫和公主坐在新任皇后的下手位的新人席上。
除了皇后,还来了各种不知道是什么夫人的女眷,以及几位皇族长辈。
在这样一众人里,丛笙身为晚辈,只能坐在边边上。不用引人注目,在角落里坐着,反倒让她放松了不少。
全员入座后,九盏宴开始,随着第一盏酒的开始,助兴的节目也上了台。
丛笙对那些节目和面前能看不能吃的看盘,以及坐了一院子的皇亲国戚都没兴趣,她只想知道什么时候会有吃的东西上桌,她已经饿了很久了。
酒过三盏,终于,下酒菜来了。丛笙一看面前的下酒菜就傻了,这哪里吃得饱啊,一人面前就一点点,也就勉强让人尝个味道。
抬头一看,她立马明白为什么这下酒菜的量这么少了,因为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没有人动筷子!
那些皇亲国戚们,不是在交头接耳就是在你吹我捧,根本就没有人正儿八经吃饭喝酒看节目。
她算是明白了,那些人哪里是来参加婚礼的,分明是来攀关系拉帮结派的。
别看来的大部分是妇人,那些女人一看就不简单,在权斗官斗上估计都是一把好手。
丛笙不想掺和进那些事里,默默低头吃那点根本填不饱肚子的下酒菜。
下酒菜上得还极慢,过一盏酒上一两样菜,然后又要等好一会儿。
直到九盏过后,这个宴会才算是结束。该轮到新郎新娘的成亲礼了。
本来公主该拜见公婆的,麦子箫没爹没妈的,这一环节也就过了,直接进入共牢合卺的环节。
俩人一起吃一只小猪,称为共牢而食,寓意从此合为一体。然后是喝交杯酒,那交杯酒的杯还是用葫芦做的,同一个葫芦切成两半,拿红绳串起来。
麦子箫和公主穿着喜服,俩人手牵手并肩站着,一人执一边葫芦,俩人一起喝酒的画面真是让人感觉恩爱有加无比般配。
丛笙远远地看着站在堂屋一片喜色中的麦子箫和公主,看着麦子箫对公主笑得宠溺,看着那样般配的二人,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就算她知道一切都是演戏,可这温馨的画面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寂寞。
或许是因为置身一片喜庆中,而自己孤身一人,也或许是平日里总说喜欢自己的人此刻却在执着他人的手上演恩爱的戏码。
不管原因如何,总之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寂寞,有种自己实在多余的失落。
她茫然地望着麦子箫和公主仰头将葫芦里的酒喝尽,喝完后将葫芦扔到地上,为二人的未来卜个吉卦讨个好兆头。
离得远,丛笙没能看见落地的葫芦有没有一面朝天一面朝地,但从其他人瞬间响起的喝彩声就知道,一定是大吉。
收回视线,丛笙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默默等着这一场几乎与她无关的宴会散场。
九盏宴也过了,葫芦也扔了,皇后一行可以打道回府了。
新上任的皇后跟公主亲,临走还牵着公主的手说了一些话,又嘱咐了麦子箫几句,这才领着人走了。
将一众皇亲国戚送走,将军府一下子清静了不少。
婚宴结束,接下来就是新人入洞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丛笙站在角落里看着麦子箫牵着公主往新房去,本以为这是已经经历过一次的环节,上一次她都没什么感觉,这一次大概也不会有。
但当她真的看着穿了喜服的二人往洞房去时,竟感觉到了一丝揪心。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出现,明明她对麦子箫并没有恋爱的心意,也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