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会之外,就是逛逛书店,买几件喜欢的衣服,或是找老同学叙旧。长此以往,我发现自己多年生活的这座城市的节奏是如此缓慢,人们的生活就像慢动作重放,原来这里的生活也可以这般慵懒和悠闲。在家享受了几天,反而觉得身体发沉,嗓子发肿,头痛、鼻塞,一切的症状表明我感冒了。
我竟然感冒了,这是我两年间所患的第一次感冒,竟是在回国后,想来真是讽刺。不知是不适应家乡的气候了,还是突然放松下来,病菌就趁虚而入,结果在家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才算好转。东北的冬天寒风刺骨,白雪皑皑,这和东京截然不同。每次晚上出门倒垃圾时,我都会多看几眼天上的月亮,有时竟看得入了神。我在想故乡的月亮和东瀛的月亮有何不同,虽然是同一个月亮,可此时此刻的月光是那么温柔、祥和。
“不久我还会在东京见到你,那时的你还会是现在的样子吗。”我傻傻地对月亮喃喃而语道。
在国内的日子很快过去了,回日本的前一天,我去见了孟杰的父母,并把孟杰委托的一封信和两件衣服转交给他们。可怜天下父母心,至今我还时常忆起冰天雪地里的那两个身影,他们互相搀扶着站在路口等待和期盼着,那翘首张望的样子就像是在等着什么宝贵的东西,然而他们盼的只是儿子的消息。当看到我时,他们激动不已,问长问短,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挂念。这种眼神我从自己的父母眼里也曾见到过,也许直到游子回到他们身边时,那种眼神才会变成欣喜和从容吧。
就在我回国的这段期间,舒曼在pizza外送店找了一份做披萨的工作,一天六个小时,一小时赚八百円。
搬完家的她每天快活得像只小麻雀,离开了阿姨的管束,宛如脱离了牢笼。她买了一辆自行车,这样可以方便去周围办事和购物,还能节省很多时间;她买了一个小型电冰箱,即使在夏天也能喝到冰爽的饮料,而且剩饭剩菜可以不用担心变质坏掉;她还买了一个有粉色印花的窗帘,挂在南面的窗户上,虽然和老旧的窗框很不搭调,却也为死气沉沉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活力。
“这个工作很适合女孩子,而且还能经常品尝到美味的披萨。”
舒曼和同学们开心地侃谈着自己的新工作,她们都察觉到她比从前快乐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