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特别是当金嘉意那双好看的杏眸渐渐的变得深邃,变得扑朔迷离之后,医生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对方的眼神告诉自己,她好像想要打他!
金嘉意收敛起自己眼瞳中携带的威赫,勾唇一笑,“医生刚刚说了什么?我似乎没有听明白,能不能再说一遍?”
医生有些口吃,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说错了,金小姐不要当真,我的意思是你需要静养,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金嘉意踢过椅子,椅子不偏不倚的砸在对方的膝盖处。
膝盖的疼痛瞬间蔓延至脸上,医生单手捂住自己无辜受到牵连的左腿,苦笑道:“金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放心,我不打你,你再重复一遍刚刚所说的话,不过如果你不肯实话实说,我就不知道会不会用出什么极端的手段了。”
医生吃惊,亏得他还学过跆拳道、空手道、中国功夫,如今看来却连一个病人都干不过,不对,是在对方的威逼利诱下,她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金嘉意搬过椅子泰然的坐下,右手略有节奏的敲击着椅子扶手,目光阴晴不定的落在举措不定的医生身上,看的他越发的心虚不宁。
医生双手不自然的紧紧相扯着,他谨慎的吐出一句话,“金小姐刚刚听到了什么?”
金嘉意轻轻的拍拍自己的肚子,“这里有东西?”
医生慌乱的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金嘉意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走回床边,掀开被子就这么和衣躺上去,道:“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怎么闭上你的嘴,说出一个字,我想不只是我会不满意,席宸会更不满意。”
医生噤若寒蝉,迫不及待的点头承诺道:“我保证不会透露出一个字。”
“出去吧,我想我真的需要休息了。”言罢,金嘉意直接闭上双眼。
医生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自己的双脚,在寂静的病房内尽可能的保持着安静。
房门轻合而上,金嘉意睁开双眸,就这么目不转睛的望着天花板。
他耍了她,他们所有人都耍了她!
曾经的斐滢,如果她心里不舒坦了,所有人都甭想舒坦,如果她心里舒坦了,所有人就更甭想舒坦。
而如今,她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愚弄,看对方的架势,估计孩子呱呱落地了他都还会把她当成傻子骗,只是她突然很想看看过后几个月他会怎么圆这个慌!
……
月上中天,空寂了一下午的病房再一次被人推开。
来人刻意的压低着声音,好似不想惊动床上熟睡的人儿。
金嘉意听见身后断断续续的脚步声,轻轻的拱了拱被子,翻过身,将目光投掷在正在脱外套的男人身上。
席宸注意到她的视线,将屋内的光线打亮些许,语气柔和,“醒了?”
“我不过就是一个小病亏得席总如此惦记,下班了也不忘过来看一看。”金嘉意靠在床垫上,目光忽明忽暗。
席宸将餐盒打开,“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金嘉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再看了看自己这张一米五的病床,他是想一起睡,还是想像个小孩一样蜷着腿憋着睡?
席宸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再道:“我不会再做出像昨晚上那种荒唐事,请放心。”
“婚前协议上嘱明了一月一次,昨晚的事不过就是例行了公事一般,不过既然公事做完了,我想这一个月我们就没有必要同床共枕了。”金嘉意甚是平静的说出。
席宸倒是没有过多的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将准备好的饭菜放于小桌上,再推到她面前,拿起她微微泛凉的手将筷子放于她的掌心处,“饿了吧。”
金嘉意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亏得她来势汹汹,而对方却满心的不以为意。
正当她准备再次进攻时,一张嘴,可口的饭菜被席宸塞进嘴里,她本能的嚼了嚼,食物顺着舌头被自然的吞进了肚子里,味道还挺不错的。
席宸舀了一勺汤,吹了吹热气,“这几天我会住在这里,你放心,虽说我昨晚的行为让你有些失望,但我毕竟是正人君子,在清醒的时候,不会逾越雷池半步。”
金嘉意注视着他的眉眼,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像是说了一些家常便话,但却是满脸认真,像小学生禀告作业那般一丝不苟,怕自己没有公信度,又怕自己被人误会成玩笑话。
她垂眸,用着指间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碗里的米饭,半响之后,她的声音才从嘴里发出,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道:“那个孩子,你有想过生下来吗?”
席宸手中的动作一滞,他抬起头目光狭长的看向她,心绪有些七上八下,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当时的决定有些仓促了,如果当初你比我早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想我会是一个好父亲。”席宸的声音有些干涩。
金嘉意笑了笑,“是吗?”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再多想那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席宸拿起汤碗递过去,不难看出,他的手有些颤抖。
金嘉意张嘴喝掉他递上来的汤,两两谈话声戛然而止,气氛再一次变得诡异。
夜幕渐深,远离城市的私人医院很安静,窗外有风声撩动着树梢,轻咛的簌簌声从虚敞的窗户飘散而来。
席宸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之上的圆月,指尖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