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时,右手还握着她的信物?
该死,这样明摆着的栽赃,会不会太幼稚了点啊!
问题是,幼稚归幼稚,但那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热血冲动闻名的佣兵产出国——海老国,恐怕就是会信啊!
「噢!确实是个足以令人多听两句的『好』消息……」听完甘莫语言简意赅的说明后,云菫的眉心彻底紧蹙了。
这消息确实太爆炸了,爆炸到她依稀都听得到海老国那群向来分散各地的佣兵部队开始吹集结号的号角声响。
但这消息真的正确吗?
若真,她的信使为何没有回报?而又为何甘莫语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知?
若假,甘莫语又为何冒着被万箭穿心的严重后果,直接闯入她的寝房?
「让甘大人如此风尘仆仆前来兴师问罪的最主要原由,莫不会是张大人左手握着的,恰巧是甘大人您的信物吧?」紧盯着甘莫语高大,却不知为何有些僵硬的背影,云菫突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我的信使已伤重不治,贵国信使恐怕更早便遭遇不测。」
甘莫语并没有直接回答云菫的问题,但他的话,已足以证明云菫的猜测全然无误,所以她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甘大人,依贵国的行事标准,将所有罪证全赖在我女儿国身上,您岂不是省心多了?」
「所有对话管道皆已封闭。」静默了半晌后,甘莫语紧绷着嗓音说道:「若战事号角真正响起,五日后,与那群杀人不眨眼的佣兵部队搏命厮杀的,将是你新婚的二姐。」
虽早知事情的严重及迫切x,但云菫还是不明白,不明白向来专断独行,且先前与女儿国还有过节的易天国,怎么会做出与女儿国联手的决策?而甘莫语又为何要特别提起她的二姐云荼?
「真是感激甘大人的体谅。」所以,云菫决心弄个水落石出,「但我家小荼就算新婚,战力依旧非凡。」
听出云菫话中的质疑,静默了许久后,甘莫语只能双手握拳,冷冷说道:「我的大姐终于有孕,而上个月,我那还沉浸在初为人父喜悦中的姐夫,被指派为护国将军。」
什么?他竟是未在告知易天国之前便私下前来?
听到甘莫语的话后,云菫真的吃惊了。
吃惊于原来这个人们眼中无血无泪的寒血石雕,竟是如此深爱着他的胞姐,深爱到宁可知情不报,只身冒险前来,只为试图能在事件爆发前平息此事。
「散落各国的佣兵部队,现已全秘密赶回,在他们完整集结成军吹响号角前,我们约莫还有五日的时间。」
「该死!」想及同样有孕,只是暂时秘而为宣的二姐云荼,云菫忍不住地低咒出声。
五日,五日能干嘛?
那个向来蛮横、战力惊人的佣兵之国,两日就够踏平一个国度了!
「菫大人?」听到云菫优雅嗓音中吐出的低咒,甘莫语有些讶然。
「甘莫语,你现在立刻给我转过身来,我现在没空跟你讲究外事礼仪,我要看着你的眼睛说话!」云菫不耐烦地瞪着甘莫语的背影。
甘莫语终于缓缓转过身来了,此时,云菫才发现,他眼底的浓重黑晕,几乎可与黑夜媲美,而眼眸中的疲惫与克制,更是前所未见。
易天国离女儿国有几百里呢!他一定是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便毫不考虑地策马狂奔而来了。
他从来不是个冲动之人,更非是个无礼之徒,可想而知,他这回真是将x命及未来全赌上了。
而她,要陪他一起赌吗?
尽管疑问很多,要考虑的事更多,但云菫却明白,甘莫语一定是心中早有想法,才会在出发前,冒险前来与她先行「串供」。
「你打算自己送上门去?」紧紧盯着甘莫语的眼眸,云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是的,所以能否——」明白云菫已知晓自己的来意,因此甘莫语二话不说,直接切入正题。
「不必费事了,我与你一道走。」未待甘莫语将话说完,云菫便一把打断他的话,然后在望见他欲反对的神情之时,狠狠瞪向他,「甘莫语,少跟我废话!」
是的,她决定跟他一道去,一起去面对并化解这场有可能引起三方战事的y谋诡计,而不是干坐在房里焦急地被动等待。
凝望着云菫那张果断,且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小脸,甘莫语静默了许久许久后,才由怀中缓缓掏出一个腊封信函,「这是你的。」
「嗯?邀请密函?」拎起回溯与自己那张几可乱真的邀请密函,云菫望着甘莫语,轻轻挑了挑眉,「真有你的,竟连张大人的花押都仿得一模一样。」
「明日一早出发,其余事路上再议,我明——」蓦地转过身去,甘莫语不顾云菫话中的好奇与揶揄,一边说,一边大步向外走去。
但他话未说完,却又立刻被一声娇斥声给彻底打断。
「甘莫语,你现在立刻给我躺下!」
听到云菫那傲然的嗓音,甘莫语的脚步一顿,然后缓缓回过头,望着她那如女王般的高傲身姿,以及那只指着她睡榻的纤纤白玉小手。
「在你那张目空一切的冷脸没有恢复原有的无血无泪之前,我们的计画绝不可能成功。」
「那就打扰了。」自然明白时间的紧迫x,以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