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大怒:“混账!你寅时来查犯人都还活生生的,那不是寅时以后被人杀了?”
吴班头急忙答道:“大人说的是!那这犯人必是寅时以后死的!”
孙大人骂道:“蠢人!”
刘拓在一旁听着,心中疑窦丛生。心想这人犯若是寅时以后才死了,那当早班的衙役应该也会发现,不至于刘大人清早起来点班才有人来报。难道是这吴班头疏忽了?正琢磨着,门外跑进来一个衙役,与孙大人耳语了一番。孙大人听完惊得一头的汗珠,脸也绿了。刘拓赶忙问:“孙大人这是怎么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变故?”
孙大人苦着脸答道:“这可如何是好,催命的来了!”
刘拓又问:“何人索命啊?刘大人莫要惊慌!”
孙大人答道:“公子可曾记得昨日在一旁听审的毛脸军士?他们来提人了!”
刘拓惊道:“移送刑部的事也应该衙门来办啊,怎么着卫所里的人也来掺和?”
孙大人慌忙要往外跑,只说:“可不是嘛?这可如何是好……”
刘拓跟上去也说到:“孙大人莫惊,小的也去看看!”
片刻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前厅的院子内,只见还是昨日那带甲的大汉,只是身后只跟了两个军士,这倒是让刘拓有些迟疑。心中却想着:“不是说来移送人犯吗?怎么才带了两个人来?”
孙大人向前颤颤巍巍的拱手道:“百户大人您来了!有失远迎!”
孙大人所说的百户说道:“人犯可曾好生收押?我奉千户大人命过来移送人犯往刑部大牢!”
孙大人为难的说:“这……人犯嘛……还劳百户大人亲自来提,不过…...人犯他……”
百户军士说道:“人犯怎的了?难不成已经送去刑部了?”
孙大人说:“倒是还没有送到刑部…..只是……人犯他……”
百户军士骂道:“孙大人到底要说甚么?人犯难道已经被你们给弄丢了不成?”
孙大人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冲着刘拓打个眼色。刘拓见状只得替孙大人说道:“见过百户大人,这人犯昨夜被贼人所害,现已死于狱中了。“
百户大人听闻后头轻轻一抬,接着瞪圆了眼睛对孙大人骂道:“什么?如此重犯尽被你这庸官给弄死了!”
孙大人赶忙陪着小心说到:“下官无能,还请大人息怒……”
刘拓见这百户似乎早有准备,反应虽然强烈,但是又似乎有些得意。随即替孙大人辩解道:“这衙门里守卫森严,犯人离奇死于狱中必有蹊跷,还请大人稍安勿躁!”
这百户瞪了一眼刘拓说道:“你是何人,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
刘拓答道:“小人只是孙大人的客人,不敢有冒犯大人的意思。”
百户哼了一声,指着孙大人叫道:“带我去见那人犯的尸首!”
孙大人只得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又来在了牢房。这百户一番查验之后又问了一旁的仵作,也没什么头绪,只挥了披风,大摇大摆的说:“你这草包!待我回去报了千户大人,掀了你这头上的乌纱!”
孙大人虽受了气,但也作声不得。只得在一旁陪着,头上豆大的汗珠一粒粒的往下落,脸色惨白。刘拓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心想着:“这孙大人好生没用,一个百户就敢对他呼来喝去,还一声不吭。换做是我,先打了这无礼的莽汉再说。”
可玩笑是玩笑,刘拓心里还是觉得此事的关节在于这牢房里的大汉是如何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死了。这前前后后还是有诸多疑点。而且这衙门里有些古怪,莫不是有内应与贼人私通害了这人犯的性命?而且那军官又像是有备而来,不是全不知情。难道这军官只是来打探消息的?
这正是无端端死了人犯,怯懦懦好个庸官。究竟是内通外寇,还是那军官另有异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