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杰克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常,神情也没有之前的同情,冷淡得没有一丝动容。
芬尼打扫完之后,正准备开门出去,却看到安心满脸鲜血,被杰克扶着进来,吓得手上刚端好的盆子跟玻璃杯“咣”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杰克见了,沉着脸道:“芬尼,这么一点事情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还呆站着干吗?快点把安小姐扶到沙发上躺着。”
说完,杰克将安心交给了芬尼,转身又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杰克又折了回来,不过这次手上还提着一个医药箱。
芬尼立刻接了过来,开始为安心清理伤口。
“安小姐,你不是去找主人吗?怎么会弄成这样子?”芬尼一边用纱布抄拭着安心脸上的血痕,一边担心地问道。
“芬尼,不该问的事,就不要多问,你难道不知道主人的脾气?”杰克不待安心回话,已经在旁边沉沉地阻止。
芬尼立刻禁声。
安心只是苦笑,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不再说话,任芬尼和杰克为自己包扎。
今天,她这是自找苦吃,她早该知道欧禹宸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以羞辱她的机会,所以,刚才的事,她真是自作自受。
芬尼给安心包扎好之后,又下楼端了杯牛奶,拿了些吃的上来。
等安心吃过东西,看着她睡下之后,才摇了摇头,微微叹息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安心很早就醒来了,她赤着脚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肆意地洒在她的身上,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精神跟体力好了许多,虽然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头晕,可是比起昨天那样虚浮的感觉,却是要好了许多。
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安心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句“加油,安心。”转身,便朝洗漱间走去。
安心换了身嫩绿色的裙装,又将长发披落,额上的纱面也让她用流海遮了起来,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昨天受过伤的痕迹。
看着镜中依然苍白的自己,安心拿起唇膏抹了点唇色,本为就柔嫩的唇顿时盈润光泽得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她又拿起粉扑,为自己抹了点点腮红,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气色顿时变好了之后,安心觉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来到餐厅,安心有些诧异地看到了欧禹宸此刻也已经坐到了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正在看着什么新闻,她以为这个时候欧禹宸应该还搂着林曼如在床上温存,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早就起来了。
见到安心下楼,古堡的佣人都有些惊讶,因为据她们所知,这位安小姐自那天在餐厅里用完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没这么早起的主人也很早就来到了餐厅,连这位安小姐也出来了。
杰克虽然也有些惊讶,但仍然转身朝厨房走去。
安心找了个隔主位还有三张位子的椅子坐了下来,本来打算吃完早餐后再去找欧禹宸问清楚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想到欧禹宸这么早就会在这里,一时间她慌了心神。
“欧禹宸,你呆会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谈谈。”安心想了好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主位上的男人。
“谈?谈什么?谈六年前你为什么要杀我?还是谈六年后你为什么会嫁给纪如风,又或者是谈十五年前你父亲是怎么害死我父亲的?”欧禹宸放下报纸,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讽刺,紫眸射出一道利刃,直击安心心脏。
“我……”安心没想到欧禹宸竟然这么厉害地猜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可是,经他口里这样无情地问出来,她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你什么?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吗?”欧禹宸不给她任何说下去的机会,冷冷地打断了她。
他不会跟她谈,更加不会告诉她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连他,至今也真正查清楚,十五年前的事情真相为何?
安心倔强起来的时候,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她不希望自己糊里糊涂地就成了人家的报复替代品,更不相信那么疼爱她,临死也要拼命保护她的爹地会是个杀人凶手,如果为了弄清楚真相,就是要受到欧禹宸的羞辱,她也能忍。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我不相信爹地会是凶手,欧禹宸,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我爹地就是凶手,所以,你才不肯跟我说清楚十五年前的事情?”安心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柔和却坚定的声音在偌大的餐厅里显得无比的清晰。
站在一旁边侍候的佣人听了安心的话,全都训练有速地退出了餐厅,顿时,偌大的空间,只留下了安心与欧禹宸两人。
安心看着迅速退了出去的佣仆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因为每次只有她跟欧禹宸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刚才她壮着胆子想要激欧禹宸说出十五年前的事,就是因为有其它的人在场,就算欧禹宸想要发火,至少也会有所顾及,可是,她没想到,这欧家古堡的佣人竟然被训练得如此专业,竟然听到敏感话题,完全不用主人的吩咐,就会自动退离,清场。
果然,安心的预感很快变成真的,只见欧禹宸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张俊美得不可思义,却又透着邪魅气息的脸庞此时正噙着淡淡的笑意,狭长的凤眸微眯,紫色幽瞳却透着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