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周围的人,就只看到夏亿晕倒在地,浑身发烫,没有意识。
在一片黑暗的空间,夏亿幽幽醒来,却发现眼前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而自己好像是仰躺在地上。“这是什么鬼地方?”他心想。想翻身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腿、甚至身体、脑袋都没有知觉,只有一双眼睛能够睁开,不过睁开和不睁开是一个样。这个发现把他吓了一跳,心一下子绷得很紧。“啊,”他想大吼一声,发现竟然嘴巴也不能动。“啊,”夏亿心中哀嚎一下,这次是绝望的哀嚎。
“我是瘫痪了还是怎么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夏亿至少意识是清醒的。但是,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有变模糊的趋势,而且这个过程中,感觉似针扎火烧一样,头疼,非常疼。
“这是要消灭我吗?是不是把我这最后的意识抹除掉,我就算交代了?”这个想法一下子让夏亿打了个“激灵”,在脑袋里打了个“激灵”,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都“冷汗淋漓”。
死亡。夏亿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裸的、零距离的接触死亡。
“死亡,我被消除后会去哪里?是不是一个崭新的地方?”死亡的想法虽然一下子给夏亿带来的是恐惧,但在其中竟然夹带着诱惑。“清醒的意识还要承受各种的痛苦,不如就随它去吧,没有了意识也就没有了痛苦。沉睡吧,放弃吧,睡着了一切都好了。”这种念头竟然在夏亿心里滋生出来,而且像野草一样疯长。“睡吧,睡吧,放弃吧,放弃吧。”一遍一遍地,就像魔音一样不断地在夏亿脑袋里回响。
“不行,绝对不行。死去就一切都没有了。我所喜欢的一切都没有了。不行,坚决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了。”终于,另外的想法冒了出来,抵抗住这种种的诱惑。“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认输了。”夏亿把这个想法一遍一遍的强调,他怕倏忽间这个想法会变成其它的想法,其它的那种要认命的想法。
这个时候夏亿才发现,难怪世间有很多人会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可能他们的内心里面也受到了这样的诱惑,这种诱惑帮助他们克服了对死亡的恐惧,诱使他们去选择死亡,让他们认为死亡之后是一种解脱,可能有另外一个没有痛苦的世界。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夏亿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想法。每一次意识上传来的痛苦,都让夏亿再确认一遍“我不能死”。
时间就在夏亿无数遍的“我不能死”中流逝。身处漆黑的空间,剩下的就只有无时无刻不在遭受折磨的意识。那是无尽的痛苦,无休无止,同时伴有无尽的空虚、无尽的孤独。而这些空虚和孤独之后,无穷无尽的诱惑不断地袭来。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夏亿差一点沉浸在这种诱惑中,选择结束一切的痛苦,进入无尽的睡眠。幸好,每每在最后的关头,“我不能死”的声音响起,将他从诱惑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