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兄费心了。」
宝玉笑道:「大哥,都是自家兄,何必这么客气。」
薛蟠笑道:「正是,改日我出去了再好好做东道,如今这段日子,我娘和我
妹妹还要多劳烦你照料了。」
说话间酒肉已尽,倪二便道:「薛大哥,宝兄,这里终究不是自在场所,
如今进来这大半日了,只恐
后有机会再来也是有的。」
宝玉便道:「正是,如此我们先出去。薛大哥,如今不如你也写几个字,我
好带回去给姨妈看。」
薛蟠道:「正是正是,我这字是不行,劳烦宝兄,我说你写可好?」
宝玉道:「还是要大哥亲自写了姨妈看了才好放心。倪二哥,可有纸笔?」
倪二便出去,不一会儿拿来笔墨。薛蟠便提笔沾了墨,写了起来。写好后又看了
一回才递给宝玉。宝玉将信折好,同薛蟠换下来的脏衣一起包了。倪二也收拾了
杯盏碗盘,二人便去了。
出了狱神庙转至一幽静处,宝玉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倪二道:「多谢
倪二哥方便。」
哪知倪二见了却不高兴起来:「宝兄这是干甚?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宝玉忙笑道:「二哥哪里话?二哥里面也要打点,又要不时给薛大哥置买酒
肉,怎么能总让二哥破费?」
倪二道:「我是和薛大哥投缘,又和宝兄说得来才这般,一般人即便有千
两的银子我倪二若是看不上他也不管的。如今宝兄这到是在打我脸了。」
宝玉听了这话才又将银子收起,又道了谢,定好过几日再约上冯紫英柳湘莲
等人吃酒,倪二这才笑道:「这才是好兄!」说罢,二人道别,宝玉便携了薛
蟠之物回梨香院去了。
来至梨香院,薛姨妈和宝钗早已等得心焦,见了宝玉忙问个不住。宝玉便将
包裹打开,将信笺并薛蟠衣物拿给薛姨妈。薛姨妈见了薛蟠衣服这般褴褛腌臜,
心中只念薛蟠在监里受了多大委屈,便放声痛哭起来。宝玉宝钗忙劝慰,宝玉道
:「姨妈大可不必伤怀,今儿我见了薛大哥,除了这衣服褴褛些子,精神却还大
好,在里头也有酒肉吃,只是不自由。宝姐姐,先将薛大哥书信念给姨妈听罢。
」
宝钗便拿了书信念了起来:「母亲大人亲启:儿不孝,只知吃酒惹事,如今
身陷囹圄,令母亲劳神伤心,儿在监中每想至此不禁追悔莫及,待儿出狱之时,
必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从新做人,每日侍奉母亲善待香菱……」念完,将信交予薛
姨妈。薛姨妈看了那歪歪扭扭的字一把捂在胸口,又痛哭起来。香菱也在一旁哭
个不住。
宝钗因劝道:「妈妈不必悲伤,如今看哥哥这口气是知道悔改的了。俗语说
的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哥哥虽然此番遭了些罪,来日若出来能悔改也是难能
可贵的了。」一面宝玉也跟着劝说。薛姨妈这才止住了些。宝钗恐薛姨妈太过伤
怀,便嘱咐香菱将薛姨妈扶至里间屋躺着。一时屋里就只剩下宝钗宝玉二人。
宝玉见宝钗一双杏眼有些发红,便安慰道:「好了,宝姐姐也不用太悲伤的
,薛大哥还说以前在家里他不懂事,白白让你受了许多闲气,等他早晚回来还要
给你赔不是呢。」
宝钗一笑,倒了一杯茶给宝玉:「喝杯茶吧,大热天里跑了这大半天,进了
屋连口水都还没顾上喝呢就说了这许多话,必是口渴了。」
宝玉忙伸手去接,看着宝钗低垂着头口中道:「有劳姐姐,姐姐这眼睛又红
红的,我可是又要心疼了。」
宝钗听了这话心中一热,脸上便也有些发烫。只将茶又往前递了递,那宝玉
的眼却没看茶杯,就这么一撮,非但没接着,反而将茶杯捅翻了,一杯温热的茶
都泼在了宝钗胸口上,茶盅也摔在地上打了个粉碎。宝钗不由惊呼一声,身子下
意识的往后一躲,却失了重心,朝后面跌了过去。宝玉忙探前一步,一把揽住了
宝钗的腰。「宝姐姐,可没事吧?」
里头薛姨妈听见宝钗惊呼,又听得甩茶盅的声音也问道:「是怎么了?」
宝钗这才回转过来,忙轻轻挣脱开了宝玉的手到:「没事,失手打翻了茶盅
,唬了一跳。」薛姨妈哦了一声,宝钗才不好意思的朝宝玉笑道:「看我,怎么
又这般冒失起来。」
宝玉却呆呆的吞了口口水道:「宝姐姐,你……可烫着了?」
宝钗笑道:「还好茶不是滚烫的,不妨事。」
宝玉吞吞吐吐的道:「宝姐姐,你……衣服都脏了……」
宝钗这才低头一看,圆润的小脸顿时绯红起来。原来宝钗今日只穿了一件素
白的绢衣,如今被茶水一浸,那白绢早已湿透,做半透明状紧紧帖服在胸前,越
发将丰腴的形状勾勒得令人血脉喷张呼之欲出。雪白的肌肤也若隐若现,连带两
颗微微发红的乳首都隐约可见,勾人眼球的挺了出来。
宝钗这才知道方才已经被宝玉看了半晌,忙双手护在胸前遮掩,口中道:「
哎呀……你……你怎么不早说?宝兄且少坐片刻,我去换换衣服。」说着扭身
匆匆往自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