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啊,你也知道,诸葛军师喜欢书法,写得一手绝妙的草书,这在晴国都是很有名的,京城也有不少人购买和收藏他的草书,我当然也能弄到。所以,我让人模仿他的草书,写了这么一封九成九的人都看不出来的信。”
战越勇冒汗:“……”
好一会儿后,他又抹了抹汗,看着姒琅的眼神透着敬畏:“你、你果然很可怕……”
他终于相信,读书人狠起来或坏起来的时候,能把他们这些当兵的、习武的给玩死,难怪自古以来文官都比武官混得好。
姒琅呵呵两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意味深长:“少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你想有所作为,就要两者都要有之。”
战越勇若有所思。
“好了,这些东西你以后慢慢学,”姒琅笑眯眯,“现在,你可以去青云街。”
“嗯嗯。”战越勇开始觉得,有这位姒公子出谋划策和暗中保护,自己一定没事的。
没过多久,战越勇就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青云街口,像只老鼠一般蹲在墙角里,蹲了好久,习惯了黑暗并确定无人出没后,才弓着腰,沿着墙根往那间宅子摸去。
他真的非常小心,并不都是装的,因为姒公子告诉过他:“虽然有人在暗中保护你,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会离你相当远,也不会轻易出手,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不要在救援到来之前就被神机营的人给干掉或抓走了。”
姒公子顿了一下后又补充:“神机营的杀手往往都是一两招就取人性命,你要记得你爷爷等你明日早上一起用早饭。”
他当时听得可气了:干么要这样吓他?
偏偏他还被成功的被吓到了,这会儿真是小心得跟作贼似的。
终于溜到那间宅子后,他翻墙入内,点燃火折子,在那些隐蔽的角落里寻找起来。
姒公子告诉他:“在你们离开之后,神机营的人一定会仔细搜索那间宅子,所以,从道理上来说,那半封信如果还留在宅子里,一定是落在很隐蔽的地方,你去找那信时只能找隐蔽的角落。”
战越勇翻落叶,扒草丛,瞄桌底,爬床底……
姒公子说:“为了引出战家在京城的接头人,神机营的人大概会把那半封信留在宅子里,好让你找到后送给接头人,所以,你一定要找到那半封信。”
当时他还问:“虽然你很厉害,但神机营的人也不是笨蛋吧,真的会样样照你想的来?”
“不照我的来,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处,如此,何不试试?”姒公子说得很是轻松,“但我还是认为,神机营不缺这点人,又急着找出战将军,他们同样也会试试的。”
所以,他还是乖乖的去翻、去扒那些阴暗的角落里。
好在这间宅子虽然有三进,却是窄长形的,又比较新,称得上是“隐蔽”之处的地方不算太多,他找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在某角落一个装有落叶的破罐子里发现了半封信。
而后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按照姒公子的说法,这信原本的位置肯定不是在这只破罐子里,也就是说,这信一定是跟踪自己的人放在这里,然后等自己上门来找信的!
由此推论,他现在应该在被人监视着。
一时间,连他也不禁毛骨悚然,恨不得马上溜掉。
他并不胆子小的人,只是,跟踪他的人很可能是神机营,神机营代表的是“皇上”,而在他接受的教育里,“皇上”是最权威的、不可违抗的,让他与“皇上”对抗,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很紧张,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掏出怀里的另外半封信,与找到的半封信拼到一起,嗯,对上了。
而后他把整封信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塞进怀里,左右看看后吹熄火折子,摸黑离开。
他边走边聆听四周的动静,却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声音或人影,心里愈是发毛:真的人有在跟踪他和监视他么?哪里真的有,那对方也太可怕了吧?
神机营……但愿姒公子出错,对方不是神机营的人。
离开青云街之后,他依照指示,往烟花巷的方向奔去。
战为君已经被救走两个月余,京城晚上不戒严了,但不提倡百姓夜间出行,而且巡逻的官兵还是极多,战越勇走得很小心,躲躲藏藏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抵达烟花巷。
此时,已经是午夜了。
烟花巷很安静,暗幽幽的,看起来跟其它街道没什么两样,不过,这里的宅子大多是两进,前宅安静,后宅却不安静,只是走在街上听不到、看不到罢了。
战越勇摸索着找到九号宅子,也不敲门,直接翻墙入内,而后往后宅摸去。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后宅的回廊里挂着花灯,花灯下站着一条人影。
那条人影,就是前来密会柳青青的太子景辉。
但战越勇并不知道那人是景辉,他以为景辉就是姒琅告诉他的“你找到信后,送到烟花巷九号宅子的后院,看到一个看起来与普通人不一样的男人,把这封信交给他”这段话里的收信人。
“与普通人不一样?那到底是什么样才算是不一样?”
“与普通人不一样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如果你认不出来或不好判断,就说明对方不是接信人,你立刻逃走就好。”
战越勇慢慢的、悄悄的走近这人,仔细观察,很快确定,这人果然不是普通人。
因为,这人虽然打扮得并不招摇,但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