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三说,江玉瑶的大哥是国民党的军官,现在在沈阳,离着挺远,是不能
来救她的了。吉林市有不少富家子,跟着国民党军队跑到长春去了,离得近,
江玉瑶做梦都想着胡冲,是不是也参加了国民党军队,盼着他来救她?这下,江
玉瑶更害怕了,熬着刑不肯招认。于小三也怕把江玉瑶打坏了,看着肿起老高的
屁股和大腿不能再下手,就把玉瑶从凳上解了下来,拿来一把竹筷子,又要拶玉
瑶的手指。
玉瑶在桦皮厂家里就被于小三拶过的,知道拶指的厉害,没等再拶上,就一
五一十的全招了。
于小三说:「我知道了,你跟我过这些日子,心里还是盼着你的情哥哥来搭
救你呢!我这家里容不下你这个千金小姐,我这就休了你,把你发回桦皮厂,让
桦皮厂的贫农团来斗争你,才是正经!」
(四)
孤店子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关帝庙,解放后砸了关帝像,改成了贫农团的团部。
庙门口有一个挺大的月台,可以唱大戏。现在,贫农团的革命法庭就设在月
台上。
要开一个对江玉瑶的公审大会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都想看看这个有名的
俊俏女子公开受审的场面,天一亮,远近各屯的人们都聚到庙前的月台下,不久
就聚了黑压压一大片。
在庙门外的月台上,摆放了三张审案。两旁的两张斜着放成八字形。台下的
观众议论说,这和「三堂会审」戏里的公案摆法是一样的,准有好戏可看。
等到太阳照进庙门里边时,三位审案人员鱼贯而出。审的是县里来的罗副
县长,穿的没有领章的军服,带副眼镜。陪审的一个是孤店子的民兵队长,一个
就是支部书记于小三。他们就座后,又出来八个精壮的小伙子,分两边站好,靠
近审案的两个拄着用扁担改成的毛竹板子,另外六个都拄着漆成红黑两色的水火
棍。煞是威风凛凛。那个眼镜县长一拍惊堂木,喝一声:「把女犯人江玉瑶带上
来!」好戏就开场了。
江玉瑶从庙门里被两个端着「套筒子」枪的民兵推了出来。她从于小三家被
赶出来后,在关帝庙的厢房里送了三天,被套上了一面专门为她新打的大木枷,
枷面上贴了两张纸条,一条是「地狗崽子」,一条是「通奸犯江玉瑶」。
为了过堂上刑的方便,她已经被剥光衣裤,只剩了她自己做的那个红兜肚,
脚上还是那双己经不太白的力士鞋。因为只系了一个兜肚,她苗条而凹凸有致的
身子完全露了出来,再加上虽然憔悴而仍然俏丽动人的面容,给全场观众一种强
烈的震撼,马上引起了骚动。
她被带到审案前方,被民兵猛踢膝窝跪倒在月台的方砖上。报过了姓名、年
龄,眼镜县长就问:「你是不是睡梦里还喊着你野男人的名字,把骚汤子淌了一
炕?嗯?!」而且马上让一个民兵把她淌了一大片污渍的褥子当作物证,向台下
观众展示一番,场上登时一片哗然。
江玉瑶只好低声应「是」,想起因为于小三天天没日没夜的肏她,才使她一
夜没捱肏就梦里也出这么大的丑,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泻下双颊。眼镜县长拍案
怒喝道:「这样不要脸的东西!做梦还跟野男人通奸!先给我掌嘴四十,再拉下
去重打二十大板!
于是,在二十世纪的革命法庭上,就重现了前清衙门里残酷刑虐女犯人的情
景。带枷跪在审案前的江玉瑶,被一个民兵揪着头发,使她的头部无法转动,另
一个民兵摘下她脚上的两只白胶鞋,一手抓着一只,对她娇嫩的双颊左右开弓掴
打起来。一面打一面斥骂道:「哭啥?做梦都想着卖屄的下三滥!屈你啦?这是
罪有应得!」亳不留情地把她泪水打湿的脸蛋打出脆亮的啪啪声。
台下兴奋的观众,一齐数着数:「十九、二十、二一、二二、……」被打得
头昏眼花的江玉瑶连叫痛都来不及,只是张着小嘴直喘。俏脸蛋很快就红肿起来,
打完后拉到案前验刑时,平添了更多的艳丽。
接着,玉瑶被民兵拖到月台前沿,面朝台下,荷枷按趴在台上。由两个民兵
用「水火棍」交叉着压住她的腰部,一个民兵握着她双踝拉直她的双腿,两个民
兵便用扁担改制的毛竹大板,左右交替痛挞她光赤的屁股和大腿了。
玉瑶的两只手被枷在枷上,三十多斤重的大木枷压得他上身难以转侧。腰腿
又被压紧,只有任凭屁股板子肆虐。台下有人议论说:「这就叫 鸳鸯大板,厉
害着呢。这贱货的屁股准得打开花。她三天前被于小三打的伤还没好,哪里能抗
这么打呀。二十大板下来,本来满布着青黄色伤痕的股腿又添了一道道鼓起的红
印,有两道红印的边缘已经渗出了鲜血,形成可怕的血口子!
她疼得一头大汗,在啪啪的板子声中狂乱地颠扭着屁股,嘴里习惯性哭喊着:
「我再不敢了呀——!我改啊——!」越喊越凄惨,可围观的群众都认为她是罪
有应得,活该打得骚腚开花。
捱过屁股板子后,她又被拉到案前,再由民兵队长审问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