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舒抬手把帽子戴正,把碎发别到耳后,一边弄,一边说:“帅哥见过,没见过你这么帅的。”
山哥在旁边哈哈大笑,秦言有点不自然,别过头去。
颜舒很喜欢用他用过的东西,比如一支烟,一顶帽子,她喜欢这种亲密的感觉。
喜欢,沾染上他的味道。
“怎么样?”她问。
秦言身子后倾看了看,又靠过去伸手把帽檐往上抬了抬,露出她一张奶白的精致小脸来。
“丑死了。”他笑,想揉揉她头,却奈何被帽子挡着无从下手。
颜舒朝他翻了个白眼,把帽子取下来,拿在手里玩。
秦言手敲着台面,看她在那儿无聊的折腾那顶帽子,半晌,凑过去问:“鱼汤好喝么”
颜舒抬眼看他,目光嘲讽:“好喝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熬的。”
秦言无所谓的笑笑,凑得更近了点:“那你喜欢烧烤还是鱼汤?”
“……”
颜舒挑着眼角看着他笑,也不出声,片刻后红唇轻启,朝他悠悠吐出两个字——
“闷骚。”
“噗——”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围观两人打情骂俏的山哥听见这话,终于没忍住一下笑喷了出来,而秦言无语的脸色无疑是一道助笑剂。
他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腮帮子有点疼。
“来,尝尝咸淡怎么样?”山哥强忍住笑意,转身给两人各盛了半碗粥。
颜舒道谢接过碗,都不用凑近去嗅,浓郁的鸡肉香和着白米香一阵阵自动往她鼻子里扑。山哥做的这道鸡丝粥里还放了切成碎末的香菇和青菜,白白的大米熬的膨胀、碎烂,只是看着就感觉入口即化。
她嘟嘴吹了吹,腾腾升起的热气被吹散开,小心的喝进去半口,颜舒只感觉那粥似温热的泉水汩汩流过她的喉咙、食道,一路浓香直抵胃部,暖人心脾。
“你是厨师吗?”她终于忍不住问。
山哥背靠着厨台,姿势随意懒散,他左手抱胸支着右手手肘,右手则握成拳半捂着嘴,想了想,说:“这么跟你说吧,不会做饭的设计师不是好的登山客。”
“你设计什么?房子?家居?”颜舒猜测着,转身看向这间仓库似的房子的右部。
突然,她眼睛钉在一处木架上:“还是……珠宝?”
“小姑娘眼力不错啊!”说话的不是山哥,而是秦言。
颜舒弯起嘴角,眯了眯眼,显然,对于“小姑娘”这一称呼她很受用。
她其实并不介意在他面前偶尔展现出温顺和娇弱,优秀的猎人都知道,最好的捕食猎物的方法不是射击和追逐,而是布置好陷阱,等待猎物自己一步步走近,掉下去,最后猎人不费吹灰之力的收网。
“看着闷,其实骚。”颜舒突然又说,看向秦言的表情有点认真。
“……”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秦言还没反应过来,那厢山哥率先喷了出来。
山哥:“对不起你先让我笑会儿先……哈哈哈哈哈哎哟卧槽……我的这个腮帮子……”
“不得了不得了……我说你这是从哪儿捡来这么个宝贝?跟哥指条明道,赶明儿我也去捡一个回来搁家里逗逗乐,这一天天的……生活无趣啊!”山哥佯装叹气,话里话外一连把他俩都给调侃了。
秦言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嘲弄,语气随意,射|向她的目光不正经到了极点:“既是宝贝,就该好好藏着,我平白无故告诉你干嘛?”
完全没想到这样也能被灌一嘴狗粮的山哥一脸无语。
颜舒低头小口小口喝着粥,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然而嫣红嘴角却忍不住藏在碗后悄悄翘了起来。
她刚说什么来着?
秦言其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