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浅笑不语,心下却沉沉。
莫长情那奇怪且强大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流萤亦如此,她与莫长情,为何能拨响无弦之琴?
并且,观莫长情方才模样,似是这西南之谷的封印对他有束缚之力,可封印为何会将其束缚?
若他是妖,封印对其有作用许是无可厚非,可他在他身上察觉不到丝毫妖气,是将妖气隐藏了?
不可能,就算妖气能给用这人世之物掩盖,可妖息是绝对隐藏不了,他在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妖息,他不是妖。
若非妖,封印为何对其起作用?
还有太多的疑惑,许回去一一禀告了师父才能得到答案了。
他身上这伤,怕是也只有回到天枢宫才有办法医治了,毕竟不是寻常伤痛。
良久,忽听得咬着自己下唇沉默的方梧桐又开了口,问白华道:“师弟,方才你想取莫长情的性命时,是打算连沈家小姐的命也一并取了,可对?”
白华微微怔住,并未回答方梧桐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语气悠悠却肯定道:“是。”
他方才要取莫长情的性命时,不是没有想过不伤害流萤,但,他们紧紧相依,若要取莫长情性命,不可能不伤到她,而他是绝不可能放过莫长情,那他就只能有一个选择将她一并除掉。
所以啊像他这样可以狠心得像是没有心一般的人,有何资格谈喜欢流萤,再多的喜欢,终不过是笑谈。
只听方梧桐又道:“她是个好姑娘。”
不过,不适合师弟你,也永远不会适合师弟你罢了。
“我知道。”白华并不否认,“但我这一生,注定了要做无情之人,师姐,你明白么?”
方梧桐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再说话。
重伤的白华则是在她背上失去了意识。
“相思情树”下,重新缠绕上长情身体又将他束缚的血色铁链迫使沈流萤不得不收回贴在他心口的双手,然当她的手才从长情心口上拿开,那血色铁链竟锁得长情单膝跪到了地上!
他脚下的封印血色流动,他心口的封印赤红无比。
沈流萤赶紧伸手去扯长情身上的锁链,着急愤怒道:“这些该死锁链!你们离我的呆货远点儿!”
可,就算沈流萤再怎么想要扯开长情身上的锁链,她的手都碰不到那些锁链,她只能感觉到如刀扎如火烧一般的灼痛感,只见她毫不犹疑地将自己手心里的伤口用力抠破,让血水流出更甚,再一次伸手去扯那些锁链。
这一次,沈流萤实实在在地碰到了捆锁长情的锁链,掌心一股被通红的烙铁狠狠烫灼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令她浑身不禁紧绷起来,尽管如此,她却不愿意松手,而是咬牙用力扯着铁链。
“萤儿!”痛苦的长情见着沈流萤疼痛,心紧紧拧了起来,劝她道,“萤儿莫管我,这个封印会伤了萤儿的!”
“你闭嘴!”长情的话音才落,他便遭来沈流萤狠狠一瞪眼,骂他道,“我不管你我还管谁!?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有事,不然孩子生出来我不养!听到没有!”
长情看着恼怒的沈流萤,是他捧在掌心里疼着呵护着的小女人,眼下却是让她为他受了伤。
这世上,唯有无能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伤。
他现下要做的,是需先冷静下来,唯有冷静下来,才想得出如何从这由阿风的骨血融入固化了的封印中离开。
长情被血色的锁链束缚得无法动弹,甚至痛苦得额上冷汗直流,他身上的锁链眼下已压迫得他双膝都跪到了地上,不仅如此,他身下的封印似乎还有吞噬他的征兆,他的身子,正在慢慢往封印中沉下!
“萤儿。”只听长情轻轻唤了沈流萤一声,却遭来沈流萤恶狠狠一记瞪眼,“别叫我!”
沈流萤心中此时紧张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这个呆货,居然让她别管他!她怎么能不管他!?他是她的相公!她怎么可能不管他!
“萤儿,我错了。”长情一副委屈兮兮的口吻,再看他那张因为痛苦而苍白的呆萌面瘫脸,沈流萤的心瞬间软了,只听长情又道,“萤儿将脸朝我靠近一些。”
沈流萤照做,她以为长情想到了什么能救他自己的办法要跟她说,谁知当她将脸靠近了长情后他竟是在她唇上用力啄了一口,使得沈流萤气得跺脚,“莫长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亲了萤儿我才有力气想好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长情面不改色地说着明显调戏的话,明明痛苦得连说这般简短的一句话都气喘吁吁,却还有心思玩笑,气得沈流萤踮起脚狠狠咬上了他的脸颊!
见到了沈流萤跳脚的模样,长情心中很是满足,他说过他会一直陪在萤儿身边,他还没有看到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把自己交代在这儿,他们既能解开天阙山的封印,也一定能解开这西南之谷的封印!
给他们施以阻拦之力的人此时已经离去,不会有人再对萤儿构成伤害,要解开此地封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过是眼下时间很迫切罢了。
“萤儿,我身下的封印似乎要将我吞噬进去。”长情此时很冷静,冷静地与沈流萤分析眼下情况,“我的小腿已经沉到了封印之中。”
尽管封印对他的束缚折磨得长情极致痛苦,但他在极力忍着,忍着不让自己意识涣散,假若他的意识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