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完了,今晚秃子被吓晕了,说不定警察很快就会赶来,警察来了,极可能会对住宿的旅客进行调查,这么一来,老大和老八就有危险了。因为,老大、老八在旅社登记的姓名和身份证姓名不相符。
仅凭这一个漏洞,就有可能让警察对老大、老八引起怀疑,假若一深入调查,假身份证就露了馅。
老大、老八虽然可以轻易逃走,但对生辰纲的寻找会产生极其不利的影响呀。再说了,警察持枪,万一对老大、老八开了枪,岂不糟糕了。
虽然我不清楚鬼怕不怕子弹,但减少一点危险总是必要的。
现在头等大事就是寻找生辰纲,所以,决不能出任何纰漏。
我翻身爬了起来,冲出客房,直奔一楼的服务台。
一楼人声鼎沸,十几个旅客挤在走廊里。
大家议论纷纷:“这家旅社是咋搞的,总是晚上闹鬼,前晚闹了一场,今晚又来一出。”
“什么鬼不鬼的,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一定是有坏人。”
“对,肯定是有坏人,还是赶紧报警吧。”
前晚报警的那位先生,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我趁着一片混乱时,抓起放在服务台里的登记本,溜回了客房。
我把三天前的登记页撕了,丢进马桶里,放水冲走了。
我想了想,又把前面的登记撕了几页,同样丢进马桶里。
我又赶紧下了楼,把登记本放回到服务台的桌上。
我见老大、老八住的客房紧紧关着门。
我瞅了瞅走廊,大家还围成一团议论纷纷。
我见秃子不见影了,便问一位老者:“老板到哪儿去了?”
老者叹着气告诉我:“老板送到医院去了,听说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医生刚才说没救了。”
“啊!”我惊叫了一声,脱口说:“怎么可能被吓死了呢?”
老者诧异地问:“谁吓死老板了?”
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忙解释道:“我刚才听人议论,说是老板撞见鬼了嘛。”
老者撇撇嘴,说:“哪儿来的鬼呀,一定是旅社进了小偷,老板与其搏斗,被小偷打死了。”
“对,一定是进了小偷。”我附和道。
我瞅了瞅刚才闹鬼时,开门看热闹的那间客房,见房门紧闭。看来,这个旅客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敢出门了。
一会儿,外面响起了警笛声。
两辆警车开到旅社外,五、六个警察匆匆跑了进来。
报警的男人迎上前去,汇报道:“警察同志,今晚又是我报的警。是这样的,我睡到半夜时分,突然被呼救声惊醒,于是,我跑出来一看,老板睡在走廊的尽头。我走上前去,连喊了好几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于是,我号了号他的脉,发现已经没有心跳了。”
“老板人呢?”警察问。
“送到医院去抢救了。”报警男人说。
警察头碰头商量了一下,然后,一个警察把守住旅社的大门,其余警察开始一个个客房地搜查。
一位警察走进服务台,拿来了登记本,开始核查住宿人员。
我庆幸地想:好在我提前一步撕掉了登记信息,不然,麻烦就大了。
警察敲开了老大和老八住的客房。
老大揉着眼睛问:“啥事?”
警察说:“请出示身份证。”
老八也爬了起来,她穿着清朝的裙子,让办案的警察吃了一惊。
我叹息道:这个老八呀,真是没事找事嘛,早就跟她说了,穿着清朝的衣裳,会引起人们围观的。
警察看了看老大的身份证,问:“你是从哪儿来的?”
老大笑着回答:“我是从东北来的。”
我给老大买的身份证,上面的地址是东北。
我暗自给老大点了一个赞,看来,老大已经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
警察又接过老八的身份证,瞅了瞅,问:“你俩是一起的吗?”
老八嘻笑着说:“她的富家小姐,我是他的丫环。”
我一听,不禁大跌眼镜。完了,老八还习惯用清朝时的语言,说什么“丫环”。现在,“丫环”这个称呼早就不用了,应该叫“秘书”、“跟班”。
警察诧异地瞅着老八,好奇地问:“你身上的这件裙子是在哪儿买的?”
老八嘻嘻一笑,回答:“我这件裙子没有卖的,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样,做得不错吧?”
老八的话,让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假若老八说:“我这裙子是在店里买的。”那么,警察就会追问是在哪家店买的。七问八问,非穿帮不可。
警察嘻嘻一笑,说:“您这条裙子象戏装嘛,有点意思。”
警察说得没错,老八穿的这件裙子,只有在戏台上才能见到了。
警察把身份证还给老八,问:“你俩听到什么没有?看到什么没有?”
老大说:“我俩昨天跑了一天路,累得很,昨晚又喝了一点酒,一上床就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哦。”警察没再问什么,退出了客房。
我见警察走进隔壁的客房了,就闪身进了老大的客房。
我捂着胸脯说:“吓死我了。”
老大问:“小郎呀,什么把你吓死了?”
我摇着头说:“一个小时前,旅社进来一个僵尸,这个僵尸把老板秃子吓死了。”
“什么鬼这么厉害,生生把秃子吓死了?”老大不以为然地问。
我余悸未消地说:“是一具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