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银白,细长的眼眸露出森森寒意,正是大魔头血手童天。离开后不久,童天无意中发现隐匿在草丛中的尸体,见到尸体上的恶鬼刺青,童天顿时知道受骗,怒气勃然,连毙数名追踪而来的高手,一路追了下来。
杀手出身的年轻人见状,不由得浓眉微蹙,再也无心缠斗。
手中长剑疾攻几招,尽是以命相搏,顿时将方白衣迫退几步,身形微晃,腾空掠起,飞速远去。
童天跃落当场,眼见杀手出身的年轻人腾跳飞掠,已是去得远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方白衣,却也无暇理会,纵身想要去追,却不想眼前身影晃动,方白衣跨前一步,拦住了童天的去路。
身法之快,让童天这等绝顶高手,都未曾看清方白衣是如何横渡数丈,站在自己面前。
“小子,识相的滚到一边去,否则,你应当知道老夫的手段,灭你满门!”童天两道白眉掀动,眸光中流露出浓浓的杀意,怒道。
心悬无字天书的下落,本不欲多作纠缠,若非方白衣施展的身形步法过于诡异出奇,让血手童天这个大魔头一时看不出深浅,血影魔掌早就劈过去了。眼看着杀手出身的年轻人消失在视线之内,不由得暗自心急,这才出言恐吓,想让方白衣知难而退,让开去路,日后再来清算。
却未曾想到方白衣‘刷’地张开折扇,剑眉微蹙,冷冷地道:“血手童天,以你造下的无尽杀孽,纵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赎其罪,如今不思悔过,反而威胁小爷,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吗?”
童天闻言大怒,森然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教训起老夫来了,今天就让老夫送你往生,一月之内定让你一家老小尽数下到地府陪你。”
说罢,手掌腥红似血,震起一道罡风,宛如狂风刮过,出手就是凶名招著的血影魔掌,直向方白衣劈去。
纵声长啸,方白衣手臂圈划间,也是一掌劈出。
罡气呼啸,宛如龙吟九天,银白色的无极神罡,如同实质一般,化作蛟龙腾空,直向童天扑去。轰然声响,罡气相交,如同打响一个炸雷,空气中震起道道水纹状的涟漪,电花火石般的迅急,向四周扫去。
草木齐根折断,卷上半空,劲气如刀,绞得粉碎。拳头大小的乱石,横飞十余丈外,一片狼藉。
方白衣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身形晃后,不由得退后几步,心下暗自骇然,血手童天横行江湖数十年,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殊不知,童天心中更为惊骇。
掌力罡气相撞,浑厚的力道如同怒海狂涛般涌来,掌指欲裂,胸口如压巨石,让人呼吸不畅。接连退出十余步,这才稳住身形,却是口中发咸,一缕鲜血自嘴角逸出,显然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眸光中尽是恶毒,牢牢锁定在方白衣身上。
看其年龄不过二十四五岁,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练武,也不过是二十几年,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纵然连番拚斗,真气有所损耗,不足平时的八成,却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仅是一招,就让自己身受内伤。
方白衣深吸口气,功行三转,胸口的烦闷之感顿时消失。
眼眸中精光一闪,喝道:“童天,倘若你技止于此,那就合该你归位,自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你这号人物。”
“小辈,休要得意,想要杀老夫,尽管放马过来,看你能否如愿。”童天单手抚胸,眼眸中露出疯狂之色,强提一口真气,却牵动体内伤势,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方白衣轻哼一声,乌金折扇微扬,就要出手,却听到衣袂破空,数道人影划落当场。脚下各踩天罡步法,抢占北斗方位,身形交错,眨眼间已布下天罡北斗剑阵,背后长剑出鞘,直指阵中的大魔头童天。
正是武当一阳子和武当七子赶到。
面色冷峻,一阳子沉声喝道:“童天,你这个大魔头恣意妄为,滥杀无辜,为害江湖,今日我辈侠义中人,定要除去你这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大魔头,为枉死在你手中的无数冤魂讨还一个公道。”
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正气凛然。
武当七子各自振动掌中长剑,寒芒打闪,带动天罡北斗剑阵,围攻血手童天。只是如此一来,却将方白衣挤出场外,顿时由厮杀对决中的正主儿,变成了过路闲人,一阳子自持身份,更是连看上一眼都觉得欠奉。
方白衣面色古怪,看着武当七子围着血手童天打成一团,不由得暗自苦笑,摇头不已。
“年轻人,江湖险恶,切勿好高骛远,要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童天这个大魔头虽然身受内伤,但远不是你这种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所能应付。”一阳子没有回头,却似知道方白衣心中不忿,老气横生地道。
方白衣闻言,剑眉微蹙,却也没有多作理会,嘴角微挑,逸出几分讥笑,转身飘然远去。
本不想过多介入江湖纠纷,此次追查无字天书,也不过是想查明真伪,是以一路追踪,却没有出手抢夺。
此次出手截杀血手童天,只是为杀手出身的年轻人能够得以脱身而已,纵然力有不逮,凭借自己神鬼莫测的步法,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难。困居地下迷宫十五年,童天想要查到自己的出身来历,几乎是不可能,只要日后多加小心,却也不必担心祸及家人。
眼下武当派横插一手,方白衣倒也不觉得气恼。
练就一身旷世绝学,只为重见天日,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