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么这个哥哥也可以不用再指望他什么了,只以后不让他受人欺负就算是报答他了。
王夫人病了,贾政虽然是个文弱书生,但是一个成年男子盛怒下的全力一脚绝对不是好受的,王夫人躺了几日,药吃了几服,便也好多了,却仍躺在床上“卧床不起”。
又过了几日,她终于躺不住了,她病的这些日子,除了宝玉每日会来探望以外,旁的人竟一个也不见,贾母她们别说亲来,竟然连遣个奴才来问句话的都没有。
这两日更是连宝玉也不来了,自己再这样躺下去,只怕府里就快忘了有这号人了!心中气愤之极:贾政再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四品诰命,元春的分位再低,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只要她能笼络皇上的心,什么都是可能的!可这些眼皮子浅的,居然会因为自己伤了一个小小的庶子就这样对自己!
吩咐金钏儿将衣裳首饰取来,好生打扮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照,还是一样的尊贵端庄,起身向外走去,这些人不是以为自己再也抬不起头了吗?自己偏要抬头挺胸让他们看看!
金钏儿欲言又止,静静的跟在后面。
外室只有玉钏儿在做绣活,见王夫人出来,微微吃了一惊,慢慢站了起来。
王夫人不悦道:“还有人呢,彩霞呢?”
“彩霞出去了。”玉钏儿答道。
王夫人没有发现玉钏儿的声音远不如以往恭敬,她一心要出去亮亮相,沉着脸向外走,却发现这两个自己用惯了的丫头竟然完全不似以往的机灵,根本没有上前打帘子的意思。
顿时脸色更加难看,居然连这两个小蹄子也开始小觑自己,回头再收拾她们!
亲自一撩帘子,怒道:“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
一推,没有推开。
再推,还是没有推开。
顿时脸色开始发白,道:“这是怎么回事?”
玉钏儿道:“老爷怕太太发癫伤人,所以让人把门窗都封死了。”
“发、发癫?”
玉钏儿道:“太太你又不记得了吗?您年前就疯了。”
王夫人怒道:“你胡说什么,快让他们开门!”
金钏儿玉钏儿不答,面带同情的看着她。
王夫怒,拍门道:“开门!快开门!”
她拍打的力气越来越大,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但是外面静悄悄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了她们三个人。
金钏儿道:“太太不用白费力气了,现在不到饭点,外面没有人来。这个门,一个月才开一次,到时候我和玉钏儿出去,再换两个人来服侍太太……”
“金钏儿!”王夫人厉声道:“你们两个打小儿就服侍我,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心里清楚!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玉钏儿道:“没有人要害太太,太太对我们好,我们知道,所以虽然太太疯了,但是我们还是很愿意服侍太太的……”
“我没疯!”
两人不答,王夫人道:“宝玉呢,叫宝玉来见我!”
金钏儿道:“太太要见二爷,也要等一个月以后。”
王夫人怒道:“叫他现在就来见我!”
两人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真正的疯子……
康熙让八阿哥胤t彻查官员死因的真实目的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因此政令下发以后,顿时朝野上下一片哗然,继而是欢声一片,只当清理户部之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太子原还偶尔去户部逛上几日,但自那日以后,便再也不肯露面,胤g胤祥等人更是给人当成了瘟神一般,一看见便远远躲开,仿佛同他们靠近都会倒霉一样。
胤祥心中有气,胤g去见了太子两次都被他找借口推脱,索性也放弃了。
然后大家发现,康熙的圣旨不仅没有让户部的行动停止下来,反而越演越烈,手段越发强硬了起来,动作又快又狠,人们形象的称为临死前的疯狂或者黎明前的黑暗……反正,这阵子是谁碰到谁倒霉。
其中就有贾珍一家。
先是户部有请,然后是四爷问话,才哭了几句穷,宁国府的资产清单便扔了出来,各处的庄子和店铺一清二楚,只问一句话:是不是你们家的,不是,那正好无主资产拿来充公,是,拍卖还债。若是不肯,一个不忠的帽子便扣了上来……贾珍当时就在户部软了脚。
户部的动作极快,不过十来天,宁国府的资产便只剩了五分之一,荣国府里天天有人从隔壁过来哭……
贾环莫名的就觉得心虚,便三天两头的朝庄子里跑。
因修书刚开始,康熙也来的较多……
翰林们在认真修书,一条条分门别类,有专摘抄的,有专整理的,有专誊抄的,有条不紊。
康熙很满意,不过……
“不是说环儿来了吗,人呢?”
“十爷说后山有一种马儿最喜欢吃的草,带着环少爷去认去了……”
第二次……
“环儿今儿没来?”
“十爷说会打猎的狗才是好狗,所以带了环少爷和黑白一起去打猎了……”
第三次……
“环儿呢?朕知会他今儿过来的。”
“环少爷今儿没出门,在后院给黑烤肉吃呢,十爷亲自扛了一只獐子过去……”
康熙终于忍无可忍!
“叫老十滚回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