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二哥呢?”
月霜又摇了摇头。
“四哥、五哥、六哥、七哥还有小狐狸呢?”
“这和聪明有什么关系?”
月霜气恼地说道:“是不是你对外面说的!”
“喂!你动动脑筋!你的寒毒连师帅都治不好,突然间说没就没了,修为还提升了一大截。只要有眼睛,都会觉得不对吧?”
程宗扬道:“而且江州刚打完仗,事情千头万绪,孟老大一心要栽培你,却放着这么多事不管,让你来临安参加股东大会,你不觉得奇怪吗?”
月霜气恼中露出三分羞态,按这卑鄙小人的说法,孟非卿让自己来临安,竟是专程送上门让他“治病”的。
程宗扬连忙道:“我推算了一下,孟老大决定让你来的前一天,正好是你寒毒发作的时间,对不对?”
月霜沉默片刻,“那天是孟大哥替我压下的寒毒。他还问我以前都服过什么药。”
孟非卿的修为到底有多高,自己说不准,但自己敢替他打保票——以孟老大的眼光,只要看一下月霜的经络就能猜出来七八分。
程宗扬叹了口气,“孟老大肯定很想打我。”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你如果嫁给我,未免太便宜我这个小子了。”
“想得美!我才不会嫁给你!”
月霜停了一下,重复道:“绝不!”
程宗扬并没有吃惊,月霜的心思自己当然知道。她不肯嫁给自己也许有一千个理由,但最重要的那个理由她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小紫。
月霜松开他的手臂,“股东大会……究竟是做什么的?”
“很多。”
程宗扬叹了口气,“多得我都不知道怎么着手。”
……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水榭下传来湖水拍岸的轻响,天地一片寂静。
翠微园临湖而建,水榭内凉风习习,纵然夏日炎炎,也不觉燠热。从涵翠庭偷偷摸摸溜回来,已经是三更时分。
不知是不是今日兴致太高,程宗扬躺在竹榻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剔亮灯烛。
灯光缓缓亮起,摇曳的烛光给程宗扬结实的肌肉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泽,他摊开一卷素纸,慢慢抚平,然后压上一方黑玉镇纸。
卓云君听到声音,拢起秀发,从榻上起来,趿了那双象牙鞋,走到案旁,往砚中呵了口气,玉手挽住墨碇,细细磨着。
程宗扬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桌旁,一边提笔蘸着墨,一边道:“你是故意的吧?”
“奴婢怕凝奴打扰了主子,才点了她的睡穴。”
“不是这个。”
程宗扬在纸上写下“盘江程氏”四个字,一边道:“那天我让你给阮香琳倒杯茶,可没让你下什么春药。”
卓云君轻笑道:“那淫妇原用不着春药便已经够淫浪了。谁知她喝过茶水会浪成那个样子?”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李师师身上吃了亏,找到机会故意报复。”
程宗扬道:“我警告你,师师姑娘如果少一根头发,你就自求多福吧。”
卓云君酸溜溜道:“是。”
“蔺老贼当上太乙真宗掌教,你已经知道了吧?”
卓云君沉默片刻,“奴婢听说了。”
“说实话,凭蔺老贼的手段,别说你,就是你和秋小子,还有那个林之澜全加起来,也斗不过他。”
卓云君没有作声,自从传出蔺采泉得到九阳神功传授的消息,她便知道主人已经和蔺采泉私下达到约定,自己想要报仇,更是遥遥无期。
“但你放心,只要你还是我的奴婢,我就绝不会让你对别人忍气吞声。”
程宗扬一边在纸上写下“盘江”两个字,一边道:“等我腾出手来,就让蔺老贼好看。该吐的,都让他吐出来。”
说罢,程宗扬不再理会卓云君,在纸上写下:盘江程氏集团。
总股份:二十股。
第一批十股:殇侯:一股。
苏荔、武二:一股。
祁远:半股。
吴战威:半股。
云苍峰:半股。
易彪:半股。
凝羽:半股。
乐明珠:半股。
程宗扬:五股。
第二批十股:星月湖大营:四股半。(九个营各占半股)建康世家:五股。(十家各占半股,含萧、程)程宗扬:半股。
由于星月湖大营有三个营属于自己,建康世家自己也有半股,合计下来,自己在二十股中,总共占有七股半,超过总股份的三分之一。如果加上凝羽、祁远等人的股份,正好占有半数。
程宗扬一边想着,一边接着往下写。
一、晋国商行。
主营:盛银织坊。
兼营:临江楼、珠宝。
大掌柜:祁远。
二、江州商行。
主营:水泥。
兼营:江宁两州商业。
大掌柜:待定。
三、宋国商行。
主营:钱庄。
兼营:粮食、地产。
大掌柜:秦桧……
卓云君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心神仍然沉浸在他刚才的承诺中。在大草原时,她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不起眼的小商人,幸运的小人物;在建康时,她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狠毒的奸商,邪恶的色鬼;在沐羽城时,她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个野心勃勃的冒险家,借用战争渔利的投机客;在江州时,她以为这个年轻人是一个隐藏极深的野心家……
结果卓云君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来就没看清楚过这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