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阳刚刚升起,处于山林的寒镇还是朦朦胧胧的一片,随之阳光照射进来,那缭绕的薄雾顿时消散了许多。
今日,是寒镇一年一次的山市,也是一年一次寒镇连接人间的时候,居住在镇子里的妖和鬼都纷纷变化模样,或是浅笑嫣然,秀发轻扬的动人女子,亦或是长的玉树临风,温文儒雅的男子。
三生馆那紧闭的古朴大门此时也给人缓缓打开,走出一位男子,只见那男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用白玉冠束起,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如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削薄轻抿的唇,明明面无表情,却总是让人觉得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此人正是三生馆的老板,季浅。
季浅身着一袭白衣,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一双云履,干净无垢,镇上不少居民经过三生馆,看见季浅都纷纷打了声招呼,而季浅也一一回礼。
听着远方隐隐传来悦耳的鸟鸣声,季浅有些慵懒的轻轻伸着懒腰,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轻声道:“今天是山市啊。”
季浅回到酒馆中,刚坐下不久,便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位客人,那是一名穿着黑色粗衫的女子,黑色的面罩遮住了她的容颜,看起来死气沉沉,有些麻木。从她跨门而入的那一刻起,季浅便一直打量着她,直到女子来到季浅面前摘下了面罩,肤若凝脂,眉眼勾魂,琼鼻挺翘,只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说道:“先生,小女子愿用故事向先生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可以吗?”
季浅看着女子那勾魂的眉眼间有着一丝淡淡地,挥之不去的愁意,微微颔首道:“自然可以。”
听见季浅答应,女子眉眼间的愁意敛去许些,开始讲她的故事。
她,名唤柳黛,本是尚书之女,生于富贵之家,是一个千金小姐,奈何家父遭小人所迫害,被押入狱,失去家父这个支柱后,家里一蹶不振,更被那位小人打压,从此跌落谷底,家破人亡。
在母亲的拼死护持下,侥幸逃出,但为了生计,不得不进青楼,做一个红尘女子,由于姿容出色,被老鸨相中,更是要捧她做花魁。那一夜,她对镜贴花黄,盛装出席,刚一出场,便有不少纨绔子弟纷纷竞价拍,更有一位富商出一大笔钱要买她梳拢,就在这时,站起了一位公子,说到这里,柳黛的语气和神情变了,变的有些温柔了。
那位公子一开口,本来纷纷竞价的那些纨绔子弟安静了下来,就连之前那位富商也不说话了,那位公子直接来到她面前,将她带走,入了房间。
房间之中,两人相视许久,他突然起身,坐在她身边,就在她以为他跟外面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只是觊觎她的美貌的时候,他却开口说道:“黛儿,你忘记我了吗?”
她闻言抬起头看着他的容貌,越看就越觉得熟悉,忽然想起还是孩童之时就见过他一面。那时他父亲与她父亲是好友,他被他父亲带着来到府中,她躲在娘亲后面匆匆瞥见他一眼,她父亲与他父亲一番长谈后,忽然决定结为姻亲,更是订了婚约,但到后面她父亲被小人所害,押解入狱,其父亲直接来到府上解除婚约,怕连累自家。
那夜认出他后,她却是不敢看他了,因为她的身份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却不曾想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说道:“黛儿,过几便要出征了,待我凯旋,我必迎娶你回家。”
她闻言心中有许些兴奋,但更多的只是失落,便对他说道:“我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你娶我回家,只是徒增烦恼,你父亲想必也不会答应罢?”
却见他坚定地对她说道:“等我凯旋而归,我官拜大将军,到时要迎娶你,父亲也不敢多说什么。”
“可是,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堵回去了。
只听他对着她说道:“你只要说,等不等。”
她看着他眼神中的坚定,略微踌躇,当她看见男子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温柔后,终于下定决心,对他说道:“我等!”
他笑了,笑的这么好看。
几天后,便是他的出征之日,她来到廊上远远地便看到他,今日的他,是一位将军。也许是特意的,今日军队出城的路线恰巧路过她所在的青楼,只见他身着战甲,骑着一匹白色骏马,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将他之前在路边折的一枝梅花轻轻地递给她,她接过他的梅花,他看着她接过他的梅花,回头相视一笑,她看着他带领着军队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了。
往后几个月里,她总是在廊前眺望着城门,盼望着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骑着战马凯旋而归,但一连好几月,始终都是杳无音讯。
一日,她来到集市,经过一个茶楼时,忽然听见茶楼内的说书人正在讲着边疆的事,她心中一动,便凑前去听。
只听说书人正在侃侃而谈,几月前,有一位叫李逸的将军带着一支军队前去边疆支援,听见李逸两字,她心中不禁一跳,因为那是他的名字。
说书人继续说道,当李逸将军抵达边疆后,率领精兵强势出击,须臾之间就打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连连败退,李逸将军看见敌军溃败,当然是直接率兵追了上去,但,他却中了敌军的埋伏。
听到这里,她心里咯噔一声,挤过人群对着说书人急忙喊道:“后来呢,后来那个将军怎么样了?”
声音一出,周围不少旁听的纷纷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