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唇畔边的温润笑意,登时便消散不见了。
“郡主夫人这算是警告吗?”任逍遥抬起头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宁敏。
“我倒觉得,应该说是提点会比较妥当。当然,若是任公子非要坚持把我的话当作是警告,那我也没办法。”宁敏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来,带着那么的不屑一顾:“任公子是郎中,难道没有听说过那么一句话吗?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的这些话虽然是难听了一些,可也算是为任公子着想,以免耽误了任公子的大好年华……”
说到这里,宁敏顿了顿,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秦嬷嬷:“秦嬷嬷,把东西拿来……”
秦嬷嬷转身取了一叠银票过来,交到宁敏的手中。
“这是纹银一万两,送给任公子。”宁敏抖着手中的银票,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道。
任逍遥紧紧皱起眉头:“郡主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宁敏冷冷一笑:“任公子来盛京的时间也够久了,往年的这个时候,任公子也快要起程回苏州了吧?说起来咱们两家也是旧识,这一万两纹银就送给任公子当路费吧。”
任逍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在下无功不受禄,这一万两子还是郡主夫人自己留着吧。”
说完,便毫无留恋的转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又回过头来看着宁敏,一字一顿的说道:“郡主夫人,林大小姐是个好女儿,在下希望郡主夫人不要错待了林大小姐……”
“本想用这一万两银子打发了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宁敏“啪”的一声将银票摔在桌子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郡主无需担心,就算是任公子有那个意思,咱们大小姐的心思也不在他的身上,郡主又何必生气呢?”秦嬷嬷将桌子上的万两银票又收起了起来,慢条斯理的说道。
“刚刚在亭子外,我是亲眼所见,溪儿还亲密的拉着他的手……”宁敏的脸色越发的低沉起来:“也幸好只是我们看见了,若是给别人看见了,难免又要说三道四的,到时候岂不是让恒王殿下寒心?”
“咱们大小姐是世无双老先生的弟子,医术超绝,自然也有一颗善心。适才大小姐不过是在帮任公子治烫伤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是那任公子不知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罢了。”说到这里,秦嬷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起来,郡主夫人要防的还是瑞王殿下,并非是一个任逍遥……”
“老奴听人说,现在大街上议论大小姐和瑞王殿下的声音可不少,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老奴担心,这样会损毁了大小姐的闺誉,更会惹得恒王殿下会生气……”秦嬷嬷倒了一杯茶给宁敏,眸底挂着浓浓的担忧:“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了,还是趁着上元佳节时尽快的促成比较好,以免夜长梦多……”
“你说的对。”宁敏紧了紧手中的茶杯:“我虽然之前通过示弱与溪儿合好了,可是我总感觉,她看我的眼神儿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愿只是我多心了……”
林浣溪取了药膏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一座空荡荡的亭子,适才用来喝水的茶杯茶壶都还在,可是任逍遥却已经没有踪影。
“任公子……”林浣溪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任逍遥。
难道是疼的太厉害了,所以直接跑去黄府医那里取药了?
可是自己明明就已经先做过降温处理了,应该不会太严重了才是。
算了,还是直接去黄府医那里找一趟吧。
林浣溪的心中才打定主意,便见花枝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大小姐……”花枝对着林浣溪福了福身子,眉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刚刚奴婢路遇任公子,他托奴婢转告大小姐,因为突然有急事,所以先行离开,请大小姐不要见怪。还说,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便会直接启程回苏州,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再来盛京。”
“原来是这样啊。”林浣溪并不疑有他,只是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自己本来还打算请他帮个忙呢,不过既然他那么忙就算了,自己一个人抓紧点儿时间也是可以搞定的。
时间就像是指缝中的沙,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十四。
这些日子以来,林浣清在候府中就像是个透明人一样,多数时间都窝在牡丹阁中,仿佛让大家都淡忘了候府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林浣清紧闭门窗,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胭脂小瓶,双眸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
明天就是上元节,今天自己必须要动手了。
也不知道木芙蓉给的这个药,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
用力的深呼一口气,林浣清站起身来,将胭脂小瓶藏在袖子里,起身离开了牡丹阁。
差不多隔了一个时辰,林浣清这才脚步匆匆的回来了。
双手,紧捂在胸口,一颗心似是擂鼓一般咚咚的跳着。
俏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之色。
没想到,连老天都在帮自己,所以自己才会进行的这般顺利。
明天的赏灯会上,一定会有一出好戏。
林浣清连喝了两杯茶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是越想就越激动。
等过了明天,林浣溪不但再也不能成为自己的威胁,而且还会被众人鄙夷唾弃。
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林浣清便觉得好像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