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落下,男人有些难看的脸色也在眼底逐渐清晰开来,可他是谁,堂堂军长,这点小脾气的自控力还是有的。他推开车门,刻不容缓道:“上车。”
林青乖乖钻了进去:“老公。”
她一说话,嘴里浓郁的酒香就四散开来,男人紧蹙眉头,扳过她的脸细看:“喝酒了?”
“一点点。”林青把包放在身后,刚才出门吹下冷风,她就彻底清醒了。也不知是不是酒度数太高,她今天喝的其实根本不算多,却很快就感觉到醉意。
还好男人来了,否则,她还真不一定能开车回家。
站在一旁的罗律师,这时才开了口:“我们没喝多少,军长不用这么担心。”
“以后,别打她的主意。”
“军长管老婆就管得这么严?”罗律师似笑非笑,“不会是用了部队上那套,对付自己女人吧。”
男人懒得跟他废话,狭长的双目冷眼睇去:“你这样的人,不配和她吃饭。”
“我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
“找死的。”
罗律师弯下身,一手搭在车窗上,夜色的灯影下,他眼底焕发出一种迷离的光泽。
慕离潭底只有冰一样的冷,这样森然视线,相触时,令人不寒而栗。罗律师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只能他们俩才能听得见:“下次,再被我钻了空子,接你老婆的地方就不是饭店的门口,而是酒店的床上。”
男人嘴角蔓延开冷峭:“下次?你恐怕是想多了。”
他发动引擎,车身如离弦之箭般驶出,罗律师直起身,盯着车身消失的远方,嘴里无声地发出了一个单字的音节。
回到家,慕离一声不吭径自回到卧室,林青以为他生气,解开鞋带后把鞋子踢掉,拖鞋也来不及穿就赶紧跟了上去。
“老公,你别生气嘛,我就喝了点点酒。”
男人解开皮带的手一顿,他眉心一凛:“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林青走上前,把他脱下的衣服一件件收起,她声音如常,早没有了醉意:“我当时没想太多,以为,吃个饭而已。”
男人脸色稍沉,想起刚才的事,尤其是罗律师最后的挑衅,他没办法不担心,要是真晚到一步?
“他这个人有点奇怪,以后离他远点,知道吗?”也不是第一次说,可她这个女人,胆子总是要大到天上去。
“知道了。”林青想想也有些后怕,点了点头。
上回,这个律师电话里给他透露些许黎心的消息,可今天,把林青约出来吃饭,又不知是何居心。男人不由蹙眉,看林青此时没有醉意,也知道她酒量还是有些的,她不可能在外不懂保护自己,既然只喝了一点,刚才,那副醉得双目迷离的样子,就是酒的问题。
林青洗完澡从浴室走出,男人正在打电话,她没有打扰,去橙橙房间转了一趟,再回来时,男人盯着她的脸,林青察觉出不对劲:“怎么了?”
男人的唇瓣动了动:“路晓有消息了。”
“在哪儿?”林青猝然抖了把嗓音,“她现在什么地方?”
“医院。”
林青急忙换好衣服,男人开车连夜到了那家医院,她走到前台,报出路晓的名字,却被告知没有这个人。
男人停好车从外面走来,他一出现,值班的护士这才唯唯诺诺调出了路晓的资料。
看到上面的内容,护士也傻了眼:“军长,您说的这个人是真的不在我们医院,您看,上面都写着呢,几天前她就转院了。”
林青目露焦急:“转到哪儿了?”
“稍等下。”护士很快进行查看,抱歉地抬起眼帘,“这上面没有记录。”
林青不能相信,整栋楼找一遍,真的没有路晓的踪影,她总算信了,折腾到了后半夜,回去的路上,她脑袋靠着车窗,别开视线盯着窗外,明明累得很却没有困意。
转院了,至少证明,路晓不是独自在外的,幸好,还有人在身边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