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奎果然误认为是毕龙行刺自己,怒火熊熊,回燕横一言:“最好捉活的,弄不了活的也就死的了,只别让他逃掉。”燕横听这话来了劲,“你放口我就敢干,即便不杀死,也教毕龙狗贼重残而成废人。”下开了死手。这时,侯捷也早已闯将进来,还假装问呢:“怎么回事?”燕横道:“毕老四行刺大寨主,险教得手,快,伏住他。”“好哩,”侯捷亦拔刀向前,与燕横夹击双战毕龙。两口雁翎刀动开了狠。毕龙天大本事也架不住这两人相攻,被燕横一刀刺中软肋。毕龙惨叫一声,身子栽倒,歪靠于一角落里了。侯捷跳过去,要取命。东方奎叫道:“先别让他断气,待我对他训几句。”燕横、侯捷知那一刀重了,毕龙不会有个活,便都停了手,听东方奎对毕老四训些什么话。东方奎手指毕龙道:“老四,咱们焚香歃血,兄弟结拜,我对你一向不薄。万没想到,你却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动起凶机,妄行杀我。究竟为了什么?自打那日寺院进香,菩萨降示有一句话——‘谋诛三兄,血溅义厅’,以告小心。你是老四,上头有三个兄长,这神佛所道之人不正是指你吗?你想把我,还有袁老二、潘老三杀绝,今后山上好与你说了算,是不?那时起,我不能不对你产生怀疑,心存忌惮。以后种种事发,私出山、排斥我提拔所用之人、戏嫂、下慢药,愈发显露出你的真实面目,同我对立,登鼻上脸,不知所以了,教人不能容忍。我几欲宰你,以免除后患,但念及往日情分,始终狠不下心来,也恐草率做来,众心不服。所以,不想把事做绝,须留一步余地。人常说,‘能容人处且容人’吗。只是做警告提醒,好让你思悔改过,打消歪念,往后咱们仍是好兄弟。谁知你贼心不死,今日却更亲来行刺于我,你的结义大哥,亦果应菩萨之言于尔身。行迹败露,自取其祸,你今死之,怪不得他人。”毕龙运气力,张大口喘着气,只道出了个“大哥,你……”,想解释什么却说不上来了。他被东方奎拎了起来,由后窗户扔了出去,摔死楼下。
因为闹出这场意外,东方奎也没心思玩了,道一个“走”,与燕横、侯捷转回了九华山。随即召集其全寨之众,叫道:“今日里,我与大家说一件大事情,就是四寨主毕龙阴谋夺山领主,独霸四雄寨,诛杀与他结义的兄长们。之前不久,吃豹子胆循吾行踪而至于青阳县城春花馆,行刺于俺东方奎。看。”一指左肩头受创处,道:“这便是他做下的。”又抬起手来,将那一枚金钱镖示于众人,接着道:“用此器打伤的。我手上所那的就是他的镖,就是证据。幸亏有刘东、刘西俩兄弟舍命拼死保护,不然我就不能活着回来,不能再站在你们面前。那毕龙已经被我当场处决了,死有余辜。从今往后,如果哪一个胆敢再要做出背叛我,不利于山寨的事来,我东方奎就把他剥皮抽筋,抠眼剜心。我再宣布,从今日起,刘东顶了毕龙做四寨主,刘西升五寨主,与我是兄弟再加兄弟。哦,从此四雄寨也更名为‘天雄寨’。”说完,把人散了,自回住处去了。寨人因此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突发这种事着实令人吃惊非小。看平素,四家寨主之间挺亲密着,怎么便就翻脸相仇?四寨主怎么会是这么种人,具有野心,敢对结拜大哥动黑手,真看不出来还一肚子男盗女娼。那二寨主“大圣行者”袁不二和三寨主“火灵官”潘南也是心惊胆寒,但不敢碰头就此事而牢骚,生怕引起东方奎的猜忌。又大有一种不能说兔死狐悲,但祸殃池鱼、唇亡齿寒的感觉,担心祸降。
毕龙没得好死,也屈,而“刘东”、“刘西”兄弟却风光不得了,“救驾”功臣,地位也高升了,不是一般,大寨主眼前红人,走到哪里哪就有人道贺献媚。连袁不二、潘南也不得不矮上三分,因为东方奎如今对待“刘氏”兄弟非常信任,拿着比他俩还亲近呢。虽私下颇有微词,有怨言,但也无折,只能看着害气。与东方奎兄弟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情谊趋淡。而燕横虽除掉了毕龙,但并不就此算了,还得想招儿把袁不二、潘南一一整掉,止剩下一个东方奎便就更容易对付,也不难摆布了。
道这一天,有扫盘子的喽啰报事上山,说有一宗好买卖,乃歙州绩溪县知县黄栋调任淮西舒州望江县,三两日内可能要过石台县,随带不少钱物。燕横问那喽啰:“这黄知县怎样个官?”喽啰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黄栋绩溪县任职三年,把那县地皮刮去二尺九,犁了五千回,还能是个好鸟?”燕横便自告奋勇,向东方奎请示劫这黄栋,做下此宗买卖,为山上取次大利。东方奎本来不想招惹官府中人,但架不住燕横撺掇,干一次未尝不可,遂就允了。但说明,事做要干净,不遗罪迹。燕横道:“明白。弟教之平空消失,官家查来无蛛丝可循,不得事之所发,令使匪夷所思,万般猜测。更想不到九华山头英雄头上,是咱干下此宗。”于是扯上侯捷,领了一帮喽啰在石台县城东三五十里处的一片黑狼林中所通之路上,把那黄知县劫了,连人带物品,掳上山来。行踪隐秘,动作迅捷,来去如风,外界不得而知。东方奎大喜,发话:“财富纳之,人口杀掉。”这样狗官黄栋一家并护从计十一口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