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左手撑住腮部,双眼微微眯住,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青春俏丽的舞剑女子,目中的神采闪烁,嘴角翘起,说不出的欢欣快意。
席中其余各人虽也大感有趣,但是碍于筠儿在场,倒是不敢太过放肆,只是目中紧紧盯着,但是脸上却是作出一副面无表情,淡定自若欣赏的模样。
筠儿芳心暗自一恼:看这王有期一脸色眯眯,为老不尊的样子,哼……大哥才不会是他那副口水都要滴下来的模样!大哥他……大哥他就算是看见了我的样貌,也是多看一眼也不看,转头便走的。
筠儿想的芳心一凄,不觉好生失望,复又念起在北郡望月楼上初见大哥时的情形,期期艾艾,心儿忽起忽落,身处这热闹场景,却感觉说不尽的悲凉难抑,险些又堕下泪珠来。
翠儿在一边看见小姐皱着眉头,双眸凄迷,不由轻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奥,我知道了,你定是不喜欢这些庸俗女子的是不是,那我便叫她们都下去了吧。”
筠儿又恼恨的看了杨宗志一眼,见他眼睛转也不转,盯着场上的女子们,右手下意识的要去端起短桌上的酒杯,只是他精神也太过集中,竟然连酒杯的方位都没辨识,慌乱之下,那酒杯被手一碰,倒是轻轻坠入场下,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筠儿更气,倩手一挥,咬牙道:“不用。”……
杨宗志开始也是觉得有趣,他不明白在这等时刻,熊百平却要作下这样的安排,到底是何用意,只是他仔细看了一会之后,才是觉得不对劲起来。
那些女子虽然表面只是舞剑助兴,但是她们前后高低起伏,逐渐隐合成了一个小小的剑阵,随着她们四向转折,那剑阵的阵心慢慢指向了自己,那些轻灵的仿佛嬉戏一般的剑招,犹如一个个虚招,将自己笼罩了起来。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杨宗志不禁想起鸿门宴的故事来,只是这熊百平难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杀了自己么?杨宗志皱一皱眉,又道:这不可能,他隐忍多年,决不会如此暴露自己,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过了一会,杨宗志被那剑势所逼,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压抑难受,想要立起抵挡,只是又强行忍住。
杨宗志余光一瞥,隐约看见那楼栏边的少年仿佛目光也不在场上,紧紧的盯住了自己,目中隐有神采,他心中一动,想起今日对付罗三哥所驭旗阵那招,便抬起右手,装作想要拿起酒杯,右手无名指微微向酒杯一扫,那酒杯突地弹起,当的一声落在了场上,恰好落在剑阵中一名最高挑女子的脚边。
那高挑女子被这酒杯一阻,下一个方位走不出来,窒了一窒,其余女子被她这般一缓,剑势发不出来,一时乱作了一团。
杨宗志哈哈一笑,立起来道:“各位姑娘剑意轻灵,姿彩万千,可惜被我这酒杯一挡,吓坏了这位姑娘,实在是失礼的很。”
那高挑的女子朝杨宗志瞪一瞪眼,正要说话,熊百平却笑着站起来,摆手道:“不妨事,这些本来就是欢愉之事。王副坛主倒莫放在心上了,你们都下去罢。”
待那些女子逐一退下,熊百平才坐下道:“此时我们酒也喝了,舞剑也看了,那么大家说说,到底这比武定教之事,我们要如何来应付。”
大家都静下心来,沉吟片刻,宗维忽然道:“既然是三场两胜,那么自然是挑选教内武功最好的三人出手,与那假教中人比个高下即可。”
赵赫道:“只是眼下我教内困难重重,要想挑选三个高手出来,有着必胜的把握,却也是千难万难。”
大家想起西门松如此身手,却是不能出场应战,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杨宗志心想:那西罗天教在外面布局准备充分,要想破解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把握。
宗维又道:“此刻我们既然众多高手无法出场,那么只能在现有这些人当中挑选出三个武功最高的,由他们出手,总好过聊胜于无,却也不能丢了我们罗天教的赫赫声名。”
熊百平点头道:“正好公主也在这里,那么就请公主指出三个武功最高的人出来,就由他们出场应对就好了。”
筠儿一时彷徨无计,她原本对这比武定教的事情并不关心,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思虑这些很少,这时叫她拿个主意,确实是强人所难。
筠儿想了一会,才娇声道:“各位都是筠儿的叔伯辈,筠儿过去极少参与教务,所以对于教内各人的武功高低并不了解,爹爹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昏昏沉沉,睡时多而醒时少,所以这些事情倒还要仰仗大家才行。”
熊百平叹一口气,皱眉道:“教主怎会一病不起的,这事也太过蹊跷。”
顿了一下,才道:“我们这几位都是分坛里的主事坛主或者副坛主,平日里多有切磋,论起武功高低嘛,倒是旗鼓相当的。”
“旗鼓相当?”
杨宗志微微一笑,道:“我却是听说前几日熊坛主与我风神坛的毛坛主发生了一些争执,两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而且熊坛主还伤了我毛坛主,想来熊坛主要棋高一筹的才是。”
熊百平微微一愣,摆手道:“这事原是误会,王老弟今日也在这里,百平便对毛坛主赔个不是,百平是个粗鲁汉子,而毛坛主他大人有大量,所以让着百平,百平这才失手伤了他老人家,当真多多得罪了。”
杨宗志心中有些奇怪,想不到熊百平这番说辞,丝毫没有前几日的咄咄逼人。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