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俩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过了两日,庆王府的帖子再次送进了梁国公府,这次是庆王妃要见邱恬予。韩氏嗤笑一声,把帖子丢在旁边,这庆王府还真是怠惰,连个理由都不换。
庆王府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攀交情,实在让人厌烦。让韩氏心烦的还不止这事,还有李愉要再纳一房妾室的事。
据冬柳打听到的消息,李愉前几日,在街上偶见几个地痞追赶一少女,拔刀相助,救下了那个少女。李愉怜惜少女孤苦无依,一来二往的,就有了情愫,决定将少女纳为妾室,以便照顾。
“好一出英雄救美。”姚心萝不无嘲讽地冷笑道。
韩氏不愿多管祝爱莲的事,把郑氏带去见祝氏,让她们去商谈。
一个妾是纳,二个妾也是纳,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一两个来回后,祝氏只能同意李愉纳那个名唤姣娘的女子为妾,和纳樊柔时的要求一样,不准庶子女先出生。
郑氏满意而归,同样满意的还有李恒,他和黎若澜煮酒下棋,他不是李愉那种没眼力的,也没那么多侠义心肠,更不会对除姚心萝以外的女子,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情绪来。用这种小伎俩算计他,未免太小瞧他了。
得知李愉再加纳妾的事,姚家姐妹和邱恬予并没有再去安慰祝爱莲,上次的事,她们记忆犹新,不会再去自讨没趣。
解决好李愉纳妾的事,祝氏在韩氏的陪同下,去拙院的正厅见庆王妃和万秋郡君。
万秋郡君刚一落座,就发难,“外祖母来了,外孙女儿避而不见,未免太失礼了。”
“庆王府的教养的确好。”韩氏嘲讽地笑道。
在礼法上,庆王妃是邱恬予的外祖母不假,但有祝氏这个亲外祖母在,庆王妃就不能拿这事问罪。庆王妃当然知道万秋郡君说错话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道:“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话,还请老太太和夫人见谅。”
万秋郡君虽长得五大三粗,却很惧怕娇小可人的嫡母,缩着身子,站到一旁,再不敢多言。
“王妃言重了,别说郡君说错话,她就是撒泼骂人,有庆王府撑腰,我们小小的梁国公府也不敢拿她怎么样。”韩氏毫不客气地道。
庆王妃表情一僵,在她的印象中,韩氏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说话从来都不会这么生硬耿直,会给人留些情面,今天这是怎么了?
韩氏留意到庆王妃神色的变化,勾了勾唇角,她是故意的撕破脸皮的,省得庆王府不停拿探望邱恬予当借口,找上门来攀交情。藩王被圣上忌惮,梁国公府不想受这种牵连。
“孽障,还不跟老太太和夫人道歉。”庆王妃能屈能伸。
韩氏冷声道:“我可不敢当郡君的道歉,王妃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这大冷的天,进进出出的,要是生了病,可就是我们姚家的罪过了。”
“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恬予。”庆王妃虚言应对。
“王妃不愧是人人称道的好嫡母,为了庶女的继女,如此奔波,这样的关心,可见是王妃心善,我虽不如王妃,但也不是狠心的人,恬予怎么说也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儿,我是不会亏待她的。”韩氏斜睨庆王妃道。
高高在上的庆王妃,那容人一怼再怼,忍无可忍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梁国公府的待客之道,本王妃见识到了。”
“王妃慢走,恕不远送。”韩氏面无表情地道。
“哼。”庆王妃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祝氏冷着脸,沉声问道:“老大媳妇,你做事一向稳重,但我没想到你今日做事如此莽撞,你这么得罪庆王妃,要是她让万春郡君把恬予接回去怎么办?”
“老太太不必担心,我敢得罪她,就笃定她接不走恬予。”韩氏自信地笑道。
“你别太自以为是,弄到后面收不了场。”祝氏不悦地道。
“这么做是父亲的意思。”韩氏懒得与她多费唇舌,把老国公搬了出来。
祝氏抿紧了嘴角,不再多言,径直回了丹霞院。
冬月十六日,宫中设宴,姚心萝随父母进宫。今天姚心萝的打扮,与她的年纪严重不符,穿着粉红色出风毛夹棉斜领袍,挽着花苞髻,圆圆花苞上缠着串粉珍珠,簪着两朵粉红的梅花绢花,小脸上干干净净,薄薄的樱唇上就抹着一层淡粉色的口脂。
这是六七岁小姑娘的打扮,十三岁的姚心萝妆扮成这样,实在是有扮嫩的嫌疑。姚心萝之所以这样妆扮,是因为几位王爷有意为儿子们挑选贵女为妻,公府、侯府都不愿意与藩王有所牵连的,是以她没等韩氏嘱咐,就做了这样的妆扮。
韩氏对姚心萝这身打扮,十分的满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嘱咐道:“留在娘的身边,不要到处乱走。”
姚心萝乖巧地应道:“娘,您放心,我会留在您身边,不会乱走的。”
进了宫,到了设宴的地方,姚心萝看到公府、侯府包括伯府的姑娘,都打扮得很低调,至于宗室女,因为同姓,不用担心会被指婚,打扮的珠光宝气,花枝招展,十分的靓丽。
姚心萝随韩氏落了座,对面坐着蒋国公府的人,高乐灵正朝她扮鬼脸。姚心萝笑着,回了她一个鬼脸。
随着内侍的通报,四大藩王带着家眷进了大殿,坐在姚国公府上首处的正是庆王府的人。姚心萝目无旁视,万秋郡君却连瞥了她好几眼。
过了一小会,圣上、罗太后和章皇后驾到,宴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