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佛祖,来世修福!
施主一粒米,重如须弥山!
心诚则灵!
一文灯油不多,万贯福报不少!
诸行无常,金铢岂可传世!
施舍佛门,就是投资自己!
拈花一笑,知是如来本意。
诸恶尽去,大开方便之门……
长长短短,琳琅满目的红幅;字句不工,但冲击力十足的口号式标语;身边弥漫的香火气;耳中萦绕的木鱼声、诵经声;那群堆着笑脸的胖和尚……
这处佛门净土,生生给了程宗扬一种节庆期间卖场里疯狂打折吐血促销的即视感。真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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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油僧信德抖着双下巴笑道:“小寺想百姓之所想,急百姓之所急,世人有求,无所不应。施主请看,这位是求财的菩萨;这位罗汉,是消灾免祸的;这位是祛病的天王;这位是延寿的;这位专管官司;这一位管升官晋爵;这位是保佑科举的,不过只管明经,上面那尊大的才是进士科……”
沿梯而上,一溜的菩萨罗汉各司其职,分工明确,责任清晰,还有僧人现场讲解,指点迷津,态度亲切,服务周到,不但保证让香客们有投钱地方,还能保证投得心满意足。
长梯对应的佛像头、胸、腹诸处,各设有祭拜的平台,台上点着长明灯,铜炉内插着供奉的檀香,此时已经积满厚厚的香灰,那只功德箱更是镶金嵌玉,精美绝伦,你要是投铜铢,都觉得拿不出手。
李炎对这帮秃驴敛财的花样一概无视,李成美少年心性,挨个投钱,随行的护卫有些跟着陈王合什礼拜,慷慨解囊,有些跟江王一样,对那帮和尚的笑脸视而不见。
信德一边走一边讲解道:“……这位是管节气的罗汉,拜一拜风调雨顺;这位专管除虫,来蝗灾也不怕;这位保佑丰收;这位是求姻缘的;还有这位……送子观音!”
信德说着上前,替那尊观音像添了灯油,又拂了拂灰尘,“这送子观音最是灵异!年前渭南陈掌柜的家眷来拜过,没几天就生个大胖儿子!昨天陈掌柜出海回来,还专门来还愿!”
“出海?”
“从晴州港出海远洋,一去两三年呢。”
程宗扬有种捂脸的冲动,“……太神了。”
信德殷勤取了支檀香,“程施主也来拜拜?施主放心,不用钱!方丈专门交待过,施主是菩萨转世,小庙所有项目全部免费!”
程宗扬脸都绿了,一把扯住路过的陈王,把香塞给他,“你去拜。”
李成美二话不说,纳头便拜,拜完才问:“这谁啊?”
程宗扬与信德异口同声说道:“送子观音!”
“哎呦,那我得多拜几下。谢谢保佑啊。”
李成美爽快地多拜了几下,又掏出一把银铢,塞到功德箱里,这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拍拍手。
抬头一看,叫道:“五叔,等等我!别走那么快,还有好些菩萨没拜呢!”一边说一边追了上去。
小紫笑道:“程头儿,你不拜么?”
程宗扬道:“只要你愿意,我立马送你!份量管够!”
“程头儿,你跟着杨姊姊学坏了哦。”
“我比她文明多了好不好?你家杨姊姊那狗嘴,才叫吐不出来象牙呢。”
众人上到楼梯顶端,上面一层是供施主歇脚的茶室,陈设富丽堂皇,茶几蒲团,全是上好的家什。当然少不了跟下面一样,每张漆几旁都摆着一个功德箱。
信德说了,娑梵寺不是那种没格调的小庙,施舍不施舍的,从不强求。投不投的是个缘分,投
多投少是个心意,不投也没关系。投了,奉送香茗一盏。当然了,这香茗也有高下之分,投个十文二十文,用的是陶碗茶叶梗;多一点的,用瓷盏汤茶;再多就换了精瓷精茶;遇见出手豪阔的施主,僧人端出来的就是碧玉盏外加顶级的龙凤茶饼;对于供奉最虔诚的大施主,还有高僧当场开光,一边敲着木鱼诵经作法,一边现场碾磨点茶,那面子!大了去了!
程宗扬心下感叹,难怪人家能富得流油,瞧瞧人家的服务态度!喝个茶都给开光,不发财还有天理吗?
能被层层拔毛,走到这里的施主,大都不差钱,上陶碗都丢不起那人,几案上要是空荡荡的,更显得不虔诚——满塔的佛爷菩萨都瞅着呢,总得掏枚银铢,摆只瓷盏才说得过去。
李炎一点都没有掏钱的自觉,“腾腾腾”上了最顶上的第七层,供奉琉璃天珠的天佛阁。众人也不再盘桓,紧跟着一拥而上。
登进阁内,迎面便是一件极富冲击力的佛门宝物:日精琉璃盆。
那日精琉璃盆径逾两尺,质如水晶,通体透明,被专门供奉在一座镶满宝石的紫檀木架上,周围点着十六盏长明灯,盆身略微向前倾斜,能看到盆底和边缘处天然生出数个大小不一的“卐”字符。在灯光映照下,盆身晶莹剔透,映着周围各色宝石的反光,中间的“卐”字符仿佛悬浮在空无一物的紫檀架上,神异无比。
信寂道:“这是佛祖昔日濯洗所用的日精琉璃盆。敝寺专门请长安各大珠宝行的朝奉鉴定过,此物通体绝无雕琢痕迹,浑然天成,澄澈无垢。毫无疑问,乃是天然生成的至宝!小寺请各寺高僧批阅佛经万卷,才推测此物是天地初生时的日精所化,佛祖在灵山成道时,便是用此物濯手洗面,传经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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