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人当中,只有关飞白和牛道人对两位师兄的脾气最了解,他们今天的举动确实有点反常,这让关飞白心里顿生警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齐鸿先和罗中正被逐出师门以后,在香潭销声匿迹十几年,一直没有露面,怎么突然赶在今天,凑巧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跳出来?不会是牛愣子放出风声,故意引这两个师门败类过来搅合局面的吧?想到这里,关飞白的眼底顿时变得一片阴鹜,扭头和温先生交换了眼神,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等下要是真动起手来,有没有把握直接把对方给一锅端了。整个临湖别墅,早被他安排的保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城了铁桶,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温先生作为谢爷最器重的心腹之一,蔡李佛拳刚猛霸道,十年前已经把功夫练到明劲巅峰,如今恐怕已经练成暗劲,现场又有谁会是他的对手?听到郑少自报家门,企图用家族名望震慑自己,两个道士差点笑的合不拢嘴巴,“就你们这点斤两,也好意思出门丢人现眼?”“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惹毛老子,把你们这群兔崽子全宰咯,血肉拿去炼成菩提子喂我家那条血蟒,大不了下辈子亡命天涯!”这话犹如炸雷,惊的郑少等人神情剧变,顿时没有人再敢接话,彻底哑火了。关飞白冷声笑道:“哼,罗瘸子,你这腿脚打架斗狠勉强还能凑合,用来跑路估计会成为累赘,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竟然还在饲养血蟒这种凶残的畜生,今天有莫老和温先生两位在场,谅你们也不敢胡来!”“不错,有种你们动手试试?”郑少闻言心中大定,温先生号称“佛拳无敌”,在香潭武术界的地位无人能及,谁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麦冬闻言,眉头微微皱起,这群富家公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不比古代,换做平时,在国家法律的条条约束下,哪怕他们武功再高也不敢触碰法律的红线,但是齐、罗师兄弟这次过来,明显有恃无恐,背后指不定靠着哪座大山,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琼珍灵芝这么大的诱惑摆在他们眼前,一旦热血上头,哪里还顾得上法律后果?果然,胖道士齐鸿先率先发难,怒喝道:“好大的威风,老子最烦你们这种富的流油的奶油小生,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可以无法无天,道爷我今天就先打断你一条狗腿再说!”话才喊到一半,齐鸿先双身体往前一跃,怒目圆瞪,手臂呈十字交叉护在胸前,像头蛮牛一样朝郑少直冲过去,速度越奔越快。开碑手,形如奔牛,手臂就好像一对牛角,对着郑少的胸膛撞去,这股力道格外霸道,就算是大腿那么粗的树都能拦腰撞断,更何况是一个人,鞋底和地砖摩擦的声音传来,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那群富少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腿肚子早开始打颤,眼底满是惊恐的神色。“快,拦住他!”郑少被吓得屁滚尿流,转身逃跑的时候左腿绊了右腿一下,摔了个狗啃屎,门口的保镖隔着一段不小距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来不及阻止。“尼玛…这…哪里跑来两个神经病道士,不会真的要动手杀人吧?”旁边的富少们吓得脸色煞白,说话已经有点不利索了。看对方这气势,好像真的会武术的样子,不会真是两个亡命之徒吧,这种人往往脾气古怪,一言不合就会痛下杀手,反正杀一个和杀两个没什么区别,被抓到了无非都是个死字!想到这里,一群富少恨不得能多长一条腿出来,赶紧逃离这个凶险之地,他们平时聚在一起,无非就是喝酒、打牌、约妹子,偶尔找几个老实人逗逗乐子,说到底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其中很多人长这么大,连血都没有见过,哪里见过这种喊打喊杀的场面,心里慌的要死,生怕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了。眼看齐鸿先的身影越来越近,郑少被吓得亡魂大冒,从小娇生惯养的他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到地砖上,露出一脸哀求的神色。他还舍不得荣华富贵、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不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关飞白露出一抹鄙夷的神色,真是一群窝囊废!他知道齐鸿先开碑手的厉害,开碑手的五字要诀分别是劈、捶、冲、贴、摆,一个手刀最少也能劈断二十块砖头,拳头可以打死一头成年水牛,练到极致,一冲一贴,往往能靠倒一面城墙。以郑少那种弱不禁风的小身材板,这一下要是被撞实了,估计下半辈子只能在医院里躺着了,哪怕关飞白也不敢上去硬接这一撞,在场这么多人里,恐怕只有温先生出手,才能阻拦齐鸿先的霸道攻势。想到温先生,关飞白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如果齐鸿先能逼着温先生使出真本事,他就能摸清对方的深浅,这样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住手!”恰在此时,只见温先生怒声呵斥,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借力往前跃出几米距离,在空中双腿蓄力,抬腿一脚踢在齐鸿先的手臂上,“嘭”的一声闷响,硬生生止住了对方前进的步伐。“对待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出手就应该有个分寸,这样狠辣的招式,落在他们身上肯定非死即伤。”温先生神情肃穆,不怒自威,声如洪钟的说道:“既然出家当了道士,就应该有一些慈悲心肠,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齐鸿先眯着双眼,脸上尽是恨意,听出温先生话里嘲讽的意思,不由冷哼道:“哼,这蔡李佛拳由你们温家人打出来,真是不伦不类,可惜了这门上乘拳法。”蔡李佛拳,是华夏传统拳术中的南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