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动作灵敏,身子腾空而起,并未被我踹到,只见它去到了老道士身边,一双凶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充满了敌意。
“莫要惊慌,这是你的师兄。”
“师兄?它?!”我先是一愣,心想自己怎么还有一头狼师兄,接着想起当初差点被狼吃掉的情形,连忙指着黑狼,说出了一年前的经历。
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去年之事,不过是为师命你师兄给你出的一道考题,过了考题,自然便有资格成为为师的弟子,若是过不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吧,原来我早就陷入了老道士的计划当中,算了算了,往事不提也罢,只是让我认一头狼为师兄,我无法接受。
老道士并未纠结这个问题,摸了摸黑狼背上的毛发让其爬下,继续述说当年之事。
洞虚观的几位长辈降服了蛇妖,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没想到,蛇妖不过是某邪物饲养的灵宠,灵宠身死,它背后的主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恰逢当时身体孱弱的张子仲也在一行人当中,于是邪物乘机附身到了张子仲身上,跟着他一同回到了道观。
张子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邪物附身,回到宗门之后,继续苦修,希望能够重回巅峰,得到长辈们的赏识。
然而,邪物在身,不仅吸食着他的精魄,还吸收着他每日修炼出来的真气,以至于无论张子仲如何修炼,不仅修为没有跟上,反倒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
张子仲自知情况不对,于是找到了他的师傅云散道人解惑。
云散道人替张子仲把了把脉,却并非发现任何问题,便说张子仲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劝他还俗回乡,找人结婚生子。
张子仲自然不愿意,愤愤离开,依旧赖在道观内每日苦修,没想到,自从他去过师傅的房间出来后,竟恢复了往年修炼时的状态。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之所以能够恢复状态,是因为云散道人接触了他的身体,以至于邪物转移的宿主,来到了云散道人身上。
后面的事情,老道士没有细说,毕竟他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将张子仲告诉他的事情稍微概括了一下。
大致就是,邪物不断转移宿主,吞噬宿主的精魄与修为,日益壮大。
某日,洞虚观众人总算意识到了危机,想要将邪物消灭,只是邪物太过强大,已然不是他们所能应对。
最后,洞虚观在顷夜间毁于一旦,张子仲侥幸逃脱,心想都是自己害得师门遇难,于是入世还俗,无心继续修炼,孤身一人来到某个偏僻的小山村,过上了草耕渔种的生活。
“这就没了?”
“莫急,前面只是为师曾经的师门陨落的过程,后面还有那地宫出现的过程,你且耐心听为师为你慢慢道来。”
十五年后,张子仲与老道士相遇,并告知了如今宗门已毁,再也不复往日昌盛。
师兄弟两人交杯诉苦,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召集曾经的师兄弟,为宗门报仇的事情。
两人一拍即合,连夜出发,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当年被逐出师门的几个师兄弟。
功夫不负有心人,数年之后,他们还真聚集在了一起,只是除了张子仲和老道士外,其余几人各自都有了各自的家室,若只是出谋划策还好,真要实际行动,他们也是有些为难。
张子仲看出了几位师兄弟的难处,也想到当年若非自己怂恿,他们也不至于被逐出师门,酒过三巡之后抱拳告辞,独子一人寻找为师门报仇的方式。
老道士当时本想跟上张子仲的步伐,却是被几位师兄给拦下,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不要参合为好。
只是,老道士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的几位师兄嘴上说着不想参与,自己则是找上了张子仲,商讨出了对策,前往当年张子仲被困的蛇窟,找到了邪物的本体,与官府商议之后,将之移到了曾经宗门所在之处,利用盘龙山脉得天独厚的地势,修建地宫,将其镇压在了龙身之下。
此番经过说来简单,实际上却困难重重。
首先,邪物的能量已经能够脱离宿主自行活动,若想将其镇压,就必须得将其削弱,而削弱的方式,就是让自身人魂脱壳,以人魂之力束缚邪物,再以人魂之力净化邪物。
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人魂脱壳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其次,盘龙山脉地势复杂,修建地宫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消耗的人力物力也非同小可,若是邪物不小心脱离束缚,进入某个农工体内,又将引发一场血雨腥风。
最后,想要将邪物完全封压,需要集天时、地利、人和,三项缺一不可。
”盘龙山山脉占据地利,为师的几位师兄占据人和,当时的情况之下,唯独这天时不好掌控。”
我眼珠子一转,脑海中蹦出了某样东西的影子,连忙说道:“难道这天时……”
“不错。”老道士打断了我的话,把玩着手里的宝石碎片,面露惆怅之色说道,“为师的几位师兄,不惜牺牲自己的人魂之力,借助碎片内蕴含的奥妙,解除了这最后一道屏障,总算是将邪物镇压。只是,他们与建造地宫的上万名农工一起,也被深埋在了这地宫当中,再也无法见到天日。”
我听完故事,默默地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地宫当中竟存在着如此凶悍的怪物,什么半蛟半蛇的怪物简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