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众人各自在院子里吃了早饭,就离开了定闲山庄。
由宁夫人在正厅与诸位道别致歉,宁潇潇则站在山庄门口,亲自相送。自始自终,昨天说好了要亲自送她们回城的宁潇平都没有露过一面。
马车上,云月圆问道:“姐姐,我怎么觉得宁夫人和宁小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嗯,我也觉得是。”不怪才是怪事,好好的媳妇,到手了又飞了,还惹了一身骚,宁夫人的脸都绿了。
云月圆不仅觉得宁夫人和宁小姐两人怪怪的,连姐姐也怪怪的,好像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一样。
还有,她昨晚明明是在床上睡觉的,怎么早上起来地的时候,就睡在了地上了呢?姐姐竟然说是什么床上有蟑螂,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床上有蟑螂,地上却没有,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姐姐坚持这么说,她也没办法。
不过这一次出来,让她见识了不少。原来,上流社会的聚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大家相互聊天,有说有笑,似乎还不错。
只是可惜,临走前也没能再见他一面。
马车颠簸了一下,车内之人也跟着摇晃。
云倾华撩起车窗帘子,探出头去,这里还没有进入官道,路面狭窄凹凸,云府的马车前后,都是一起回城的马车。
她低下头,看着路面上的一段新土。因为前面已经有马车碾压过,新土嵌入旧土里,根本就看不出路面被休整过的痕迹。只在路面的两边边缘,洒了一些新土。
端木凌说的没错,路根本就没塌,否则马车碾压过的地方,肯定还是新土,而不是旧土。
昨天如果她们执意要走,也就不会发生昨晚那样的事。
她间接的将江灵芝送到宁潇平的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
可她如今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闲暇去管别人的生死。那日段氏跟云珅提到她的婚事给她敲了一个警钟,段氏有权决定她的亲事,而如果段氏要不到自己的嫁妆,她的亲事只会差上加差。
要如何才能保住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又要让自己的亲事避开段氏的插手呢?
“哎……”
秋书笑道:“大小姐很少叹气,今天已经是第三回了。大小姐这一次来,不开心吗?”
心里糟着呢,怎么开心得起来。这两个丫头昨晚睡得跟死猪似的,哪里知道梦外的惊心动魄?
云倾华:“开心是开心,就是有点累。”
她也不能说不开心,那样的话云月圆会很失落。
云月圆说:“可能是姐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是我不应该坚持要出来的。”
“不是,不关你的事,我是在想事情。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休息一会吧!到了家里,冬晚和绿鹦肯定要问东问西的。”
***
云倾华说的没错。她们几人回到桃鸳园的时候,冬晚和绿鹦就堵着她们问这问那,嘴巴唧唧喳喳的一乍一呼,连喝口茶都不停。
段氏是怎么跟云珅报告昨晚的事情的,云倾华不知道,但云珅并没有来跟她求证,说明他还是很信任段氏。
云倾华不打算将昨晚云月圆被劫的事告诉云珅,告诉了他,他势必会问到云月圆是如何脱身,可她不想把端木凌牵扯进来。
一旦云珅知道是端木凌救的人,肯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到时候事情肯定瞒不住,云月圆的名声定会受损。而她夜会端木凌的事,也肯定传遍平阳城,那她以后就真的不用嫁人了。
云倾华唤来刘妈妈,悄悄吩咐道:“让云六抽空多去街上转转,有什么消息就回来禀报于我。”
刘妈妈很是不解,“大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云倾华看着远处云月圆流光溢彩的跟冬晚说宴会上的事,淡淡道:“是发生了事情,虽然不关我们的事,但难保火不烧到我们这边。”
“我知道了。”
“另外,跟云六说,留意一下门房的动向,如果有宁家的人来,立马过来禀报。”
“是。”刘妈妈难得看到她家小姐脸上的认真之色,知道此事一定非常重要。
***
接下来的日子,段氏似乎很忙,又要准备年货又要准备年礼,忙得脚不沾地。因此,也暂时没空过来跟云倾华索要嫁妆的事情。
云珅好像也很忙,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倒是桃鸳园里,与平常的一样,众人该做什么做什么。云倾华每日不是看书就是作画,偶尔也跟云月圆学学刺绣。
木耳还是洒扫院子,罗妈妈还是无事可做。不过最近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想必云倾华没死成,她挨了段氏不少的骂吧!
送云老太爷的棺木回乡,原本只需要停留三个月就走,最多也是过了年,就可以回去了。可是,云家一直呆到了明年的八月才回京,这主要是与赵凉奕有关。
她知道赵凉奕为什么要住在云府一年,可她仍不知道,赵凉奕到底是什么身份。
日子就像冬天里安静的死水,平淡无波,转眼间就到了小年夜。
周国的习俗,从小年这天起,就要穿新衣了。
桃鸳园的人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犹以红色为主,又显精神又喜庆。
天气不错,没有落雪,也无风。空气虽然阴冷,但雪后的空气也清新。云倾华带着秋书,走出了桃鸳园,她想去翡翠园看看两个弟弟。
这两个小鬼虽然年纪不大,鬼脑袋倒是挺机灵的。要是他们两个跟端木凌那样的人呆在一起个两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