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哪来的?”
姚三娘被她的这一声吼吓得身子一垮,就连一旁的的李嫂子也跟着身子一抖,被丈夫紧紧的护在怀中。
“是,是”
姚三娘刚要说话,外面已响起了刘妈妈的声音,紧接着三夫人就跟了进来。
未待云倾华行完礼,三夫人已是扶起了她,笑说:“老夫人怕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让我过来瞧瞧。你这还好吗?怎么我刚才看见有人从你这出去,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厅内三人都暗自腹诽:这丫头看着好欺负,可实际上恰恰是她欺负了他们。
“三婶坐吧!”云倾华指了一旁的位置,“我这没什么大事,劳奶奶挂念了,我一会就去跟她请安。”
夏雨上前,收拾了桌上的碎茶杯,有给两人添上了新茶。
三夫人看着桌上的碎片,又看了地上的跪的人,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云倾华冷冷道:“没什么,这位张大婶子的身上有件东西来路不明,我正在审问。你还没告诉我,东西是哪来的呢?”
“是,是,”姚三娘是了半天,也是不出个屁来。
“哎,这镯子看着有些眼熟啊!”三夫人惊疑道,“好像在哪见过?”
云倾华转头看向她,见她眉头深锁,似在思考。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撰着裙上的丝绦,问:“三婶见过?”
“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了。可能是在哪见过相似的吧!”
姚三娘适时的提醒道:“大小姐说,这是她母亲的东西?”
“哦,对,对对,我就是见大嫂也戴过。”三夫人茅塞顿开,“可是大嫂的东西也不可能在她身上吧!也许只是东西有相似罢了。”
云倾华内心冷笑,如今她母亲已经不在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死无对证。任她们怎么解释,都是正当的。
“你刚才不是要说是谁吗?说吧!”
姚三娘面上染了风情万种的笑容,道:“这,这是我在月照堂买的。”
切!“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银子,”
姚三娘见云倾华有顺着她话的意思,于是高高兴兴地道出,“应该是五年前吧!对,就是五年前买的,那时候花了我一千三百两的银子,可把我心疼的,我相公还”
“三娘,”云倾华打断了她的话,“话可得想清楚了再说。在月照堂买东西,可都是有凭证的,你可有?”
“有有有,在家里放着呢!大小姐,要不然改天我带来给你看看?”
“看就不必了。”
伪造一份凭证,轻而易举。京城里就专门有伪造证件刻章的地方,盖个萝卜印,骗骗那些没见过真东西或者老眼昏花的人还可以。
云倾华低头玩弄着手中的丝绦,继续道:“不过你可得保管好,可别丢了烧了,否则你就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哪天也许我心血来潮,又让你拿出来瞧瞧,顺便拿去官府那里看看真假。”
眼角瞥向前方,果然看到姚三娘明显的身子一抖。
云倾华又道:“三娘五年前就能买得起一千三百两的东西,看来是个小富婆了,如今这穿着打扮,出手比我还富贵。看来这香料的生意,早就上手了吧!”
姚三娘暗自懊恼,就不该嘴快。“我也是忍痛买下的,为这事,相公还骂了我一阵子呢!你说说,我一个媳妇,连丈夫”
“我不想听你们家的家事,不管你痛不痛,至少你买得起了。可这很不公平啊!我娘的嫁妆,被你们占为己有这么多年,我这心里不舒服得很。”
“大小姐,你的意思是?”
云倾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执起她的皓腕,看着上面晶莹剔透的镯子。
这镯子可真是好看,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因为常年佩戴,不仅没有失去原本的光彩,还更加的鲜亮。
“既然你说这镯子是你在月照堂买的,那就应该不是我娘的东西。也是,我娘的那个镯子,是跟着她一起下葬的,怎么可能会在你手上。”
云倾华笑容宴宴的看着姚三娘瞬间惨白的容颜,她脸上本就抹着白粉,这一刻脸色更是白得吓人。皓腕上的触感一阵冰凉,血液凝固。
姚三娘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字来。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云倾华紧紧的撰在手里,抓得生疼。
不,不是这样的,这东西怎么可能是死人的陪葬品呢?
她还傻乎乎的戴了这么多年?
三夫人正在喝茶的手也是一抖,这丫头,好像知道的东西比她预期的多。
“呵。”云倾华松开了她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三娘回去准备一下吧!我要看看你店铺的账本。”
“账,账本?”姚三娘本是在揉着自己的发红的手腕的,忽听她这一句话,有些反应不过来,“账本不是在这了吗?大小姐想看以前的?”
“是。但不是卖胭脂的账本,是你卖香料的账本。”
姚三娘只觉得今天就像雷公跟她过不去似的,一会给她一个雷,一个雷比一个雷响亮,劈得她全身散架,心跳停止。“香料的账本?”
“没错,我朝律令,各店铺生意,在衙门那里是有备案的,不同的营生,纳的税也是不一样的。你背着主子擅自改了营生,朝廷若追究下来,你是要吃牢饭的。”
“啊?”姚三娘没想到有这一层,一听到官府就吓了胆。所以三夫人的眼色,她并没有去注意。她跪着往前爬行,哭喊道:“大小姐,你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