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刚才许了太多的愿望,老天会不会嫌我太啰嗦太贪心了啊?”
云倾华被这一声惊呼拉回了思绪,转头看去,冬晚一张微胖的小脸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很是懊恼。s
夏雨不悦的打了她一下,气道:“你嚷嚷什么,都把我打断了。”
冬晚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大小姐都没说我,你说什么呀?”
“哎,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是不是?”
“本来就是。”
……
云倾华和云月圆相视一笑,无奈的摇头。桃鸳园里,就数冬晚这丫头最是没心没肺了,时常是大家的开心果,给沉闷的桃鸳园带来欢乐。云倾华也没有特意压制她这份心性的意思,让她随心所欲的活着,只要不惹事就行。
“姐姐许了什么愿?”云月圆问道。
云倾华摇头,说:“我没有许什么愿望,愿望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达成的,靠这么一盏河灯,太虚无缥缈了。”
云月圆刚想说什么,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说得对,就这么一盏破灯顶什么用。”
声音自身后传来。两人转头看去,那张明媚狡黠、人畜无害的欠揍脸除了京城小霸王,还能是谁?
“你要有什么愿望呢,告诉我就行,我帮你实现。”某人边说,边在云倾华身边蹲下,哈巴狗似的跟前讨好。
云倾华无语了,怎么哪都有他啊?不过她很快也就明白过来,她身边有一个他安排的眼线,想知道她在哪,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转头,对云月圆说道:“你们先去玩吧!”
云月圆起身行礼退下,“姐姐,那我先过去了。”冬晚和夏雨也识趣的离开了,前者不识趣,也被后者强拉走了。
“你怎么有空出来?”云倾华问。
端木凌笑说:“本少爷是谁,本少爷是哪有热闹往哪钻的人,今天这样的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
“也是。”
“哎,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趁着我还在平阳,也许能帮你一二。”
云倾华垂下眼帘,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不舍。“什么时候走?”
“五日后。”
那就是正月二十。“需要我送你吗?”
“那当然是梦寐以求的事啊!话说,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云倾华抬眸,凝望着水上漂浮的河灯,岸上灯影灼灼,倒映着岸边的杨柳,以及周边的楼阁,水中圆月随着水坡晃动,虚幻而不真实。“没有。”
“什么?”端木凌好像不理解她这两个字的意思。
云倾华解释说:“我没有什么愿望,更准确的说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前路与我来说渺茫无望,朦胧一片。我每天醒来,吃饭,睡觉,争宠,宅斗,重复着前一天的动作和规律。
我的人生,是在走别人为我选择的路,结婚,生子,为家族带来利益,发挥着别人认为的应有的价值。我不知道我人生的目标是什么,意义在哪里,每天犹如一具行尸走肉,没有意念,没有灵魂,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愿。”
端木凌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戏谑的脸上也换成了难得的严肃。“你,是在怪我吗?”
云倾华摇头,“不是。你说过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世风如此,女人在这个年代里,永远是被选择的那一方。我只是感概,似乎重活一次,也没什么意义。”
“重活?”
云倾华心里一抖,自知自己失言了,于是忙将自己的话圆了过去。“可不是,我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不就是重活了一次。”
“哦。”端木凌只淡淡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云倾华想,重活一次,不过是多活了几年,能看到还活着的人,有想守护的人,但对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结婚生子,永无止境的后宅争斗,自己本身又得到了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端木凌说道:“哎,你知道暮春先生吗?”
“知道啊!传说他有一双起死回生的手,医术了得,世人赞不绝口。有些地方还给他建了庙宇,时常跪拜呢!”
端木凌眯了眼睛,笑说:“我正在找他,等我找到他了,叫他来给你看病。你看好不好?”
“呃?”云倾华的小心脏还是微微激动了一下,但也是微微而已,很快的又恢复了平静。“随缘吧!我这身份,恐怕他是不会理会的。”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在,天底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他昂起骄傲的小下巴,一双眼睛像水上的河灯一样明亮。
京城小霸王永远这么自信,眉宇间跳动着张扬的坚定。他说的话,不会有人会怀疑它的真假,也不会有人质疑他的能力,因为无论事情好坏,他真的都能办到。他敢拎着人家千金扔到乱葬岗,他也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新朝的功臣。
端木凌又扭头问她:“哎,我那天在茶楼跟你说的话,你办得怎么样了?”
云倾华站起身,边往回走边说:“父亲这几日一直在跟宁家周旋,希望通过宁家的那个江姨娘,了解当晚具体的情况。也跟宁潇平摊牌,希望宁家将这场谣言压下来。”
“显而易见,没有效果。”端木凌跟上,说道。
云倾华笑了笑,“要是有效,估计宁家要的报酬不小,至少父亲还不敢答应。”
“那你想怎么做?”
两人已经又到了街市中心,并肩而行。云倾华说:“自然是以己之道还之彼身,任人宰割从来就不是我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