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看她不顺眼,看见她就忍不住要砍了她,母亲难道想让我成为杀人凶手?”
云倾华冷生说道。
段氏吓了一跳,她可不敢希望云倾华成为杀人凶手。就算心里希望,嘴上也不敢说。
奴才是主人家的私有财产,可以变卖,可以杀伐。但是正常的姑娘家,不会把“杀人凶手”四个字挂在嘴边,像云倾华今晚又是砍人又是杀人的说,显然是不太正常。
而且说“砍人”“杀人”之类的话说得很顺溜,就像是这方面的老手一样。
段氏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情不愿的伸手,接过了秋书手上的卖身契,强笑道:“大小姐真会开玩笑,大小姐这么聪慧,善心之人,怎会做杀人这样的事?呵呵!”
云倾华嫣然一笑,段氏这会心里不知道怎么骂她呢?
她转头,对云珅说道:“父亲,女儿想要父亲答应女儿一件事。”
“什么事,为父都答应你。”云珅急忙说道。
“父亲就不问问女儿所求何事吗?”
“今夜是为父对你有所愧疚,你说什么,为父都答应你。”
云倾华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是平静的说道:“父亲答应了,可不能出尔反尔。”
“说吧!”
“刚才倾华也说了,人要有自知之明,做了什么事,就得担相应的责任。
二妹与宁潇平的婚事,父亲之前不知道,我这个做长姐的也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承认这桩婚事。”
云珅的眉头紧缩,段氏慌忙说道:“可是,这信物已经交换了。”
“那是母亲的事。”云倾华站起身,走到段氏的面前,说道:“父亲刚才可是答应了我的,不得出尔反尔,这屋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我的请求是,我不允许月圆嫁给宁潇平。他宁潇平要是有本事就休妻,再来娶我云家的女儿。云家的女儿,岂有做妾的道理。”
云倾华说得理直气壮,她敢断定,宁潇平不会休妻,那可是墩亲王府的嫡次女。
“母亲的本事那么大,当初如何拿了宁家的信物,就如何退回去。”
段氏懵了,还回去?她要如何还回去?再说了,还回去了,那钱岂不是拿不到手了?
她看向云珅,带着哀求的声音道:“老爷?”
云珅也是犹豫了,若是别的事,他可以任由倾华折腾。可若是这件事,却是不能随意就允了的。
可是不允,刚才又是斩钉截铁的答应了她的啊?人不可无信。
云倾华之所以跟云珅先要了张白条的圣旨,目的就是在这张白条的圣旨上写下他不可能答应的事。
如今,将云月圆嫁给宁潇平,是对她的出尔反尔。不将云月圆嫁给宁潇平,是对宁家的出尔反尔。她到要看看,他怎么选择?
云珅有点恨上他这个女儿了,尽给他出难题。“此事,容为父想想。”
云倾华也不逼他,说:“那女儿恭候父亲的答案。”
云珅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折腾了这大半夜,你也累了,快休息吧!为父也回去了。”
“是。”
云珅转身,往门口走去,经过一众丫鬟面前时,又拿出了家主之风,命令道:“今夜之事,谁若出去说一个字,乱棍打死。”
一众丫鬟吓得忙跪在地上,匍匐不语。云倾华翻了个白眼,要是哪天,外面传了今夜之事,那一定不是她的丫头们传出去的。她家的丫头,嘴牢靠得很。
云珅走到院子里,又对着一群的护院也重复了刚才的话。只是是不是能兜住事,就不知道了。不过今夜,他们也确实没有搜到人。
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挂上去的灯笼还没有卸下。深夜的风更冷了,脚步声夹着冷风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噢噢噢……”鸡叫了。
朝春在身后提醒道:“大小姐,四更天了,快进去休息吧!”
四更天了,天空中的弯月已经偏西,是很晚了。刚才已经睡了一觉,现在倒清醒了。
云倾华转头问绿鹦:“月圆如何了?”
绿鹦回道:“晚上的时候吃了饭,又喝了酒,现在正睡得沉。”
沉到主屋里闹得天翻地覆,她愣是没醒。
“明早,你给她准备玉汤,让她舒舒服服沐个浴,洗去一切的不快。”
“是,大小姐。”
云倾华走进屋内,一众丫鬟们都在。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被风吹起,忽明忽暗。她坐在罗汉床上,中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
“木耳。”
一排丫鬟中的木耳上前两步,垂首低眉,恭恭敬敬道:“奴婢在。”
云倾华叹了口气,说:“今晚谢谢你。”
“大小姐言重了,大小姐是奴婢的主子,这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今晚,原本是罗妈妈让木耳看着主屋的,也就是看着云倾华房里的男人的。只是,木耳念起昔日云倾华的情谊,进屋告诉了云倾华这件事,云倾华这才得以脱身。否则的话,端木凌虽然会武功,但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云倾华叹了口气,之前绿芽就来告诉她说端木凌往她屋子里跑的事已经被段氏发现,后来再与端木凌私下见面,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也怪她今日太累,疏忽了,才让罗妈妈钻了空子。
“我记得你老家是水择县?”
木耳回道:“是的,大小姐,奴婢就是水择县谷山村人。”
云倾华向秋书递了一个眼神,说道:“水择县离平阳也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