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皇子有些不自在,好在他们个个都是变脸高手,不过眨眼间,眼中的轻蔑与不屑已经没有了,一个个都亲切有加,说着自己的知道的祛疤的妙方,唯有陵洛不言语,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东陵子清,又一次破坏了他的计划,今天的谈话定会传入父皇的耳朵里,他这个时候求娶邱若寒,就是居心叵测,虽然他的确存着娶邱若寒,拉拢王家和宇文元化的心思。
邱若寒不耐烦,再加上伤口还没有好痊,也不愿意多说,就算开口,一句话也要说上半天,半个时辰后,邱若寒已经一脸疲倦,身形隐隐有些不稳,脸上的笑也越发的勉强了。
几位皇子也知自己该走了,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可大家都知道,今天闹得不太愉快,以二皇子为首,众位皇子准备回府,哪知刚起身,就听到下人来报:“七皇叔到!”
七皇叔居然亲自来了?
几位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扫了邱若寒一眼,却见邱若寒一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一般,随众位皇子一同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准备迎接七皇叔,而桌上的幂蓠邱若寒连看都没看,看她的样子,像是不准备带了。
“邱小姐,要不要带上幂蓠?”东陵子清的心思却比众人细腻。
女子的容貌何其重要,无论七皇叔对邱若寒是什么态度,邱若寒这难看的样子,被七皇叔看去了,总是不好。
“多谢殿下,用不着。”邱若寒朝东陵子清浅浅一笑,少了一份疏离和冷漠。
邱若寒很明白,这位清王帮她也是有目的,但她欣赏对方的聪明,至少对方能看明白,她邱若寒的倚仗并不是七皇叔。
东陵子清回以一个赞许的笑,四目相对,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无畏,心下明白,对方是和我自己一样的人,他们的野心都不大,只不过身份使然。
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七皇叔瘦了一大圈,面露病态,唇色极淡,衣服有几分大,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好在风采不减。
一路走来目不斜视,完全是目中无人的样子,路过东陵子清身边时,却顿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还没等东陵子清捕捉到七皇叔的眼神,七皇叔就扫过他,视线落在邱若寒身上,准确地说应该是邱若寒脖子上的伤上。
这是七皇叔第一次见到邱若寒的伤口,压下想要伸手去碰一碰的冲动,七皇叔走进大厅:“都进来吧。”
刚在主位上坐下,就不停的咳了起来,太监立马捧上一杯热茶,看那杯子,是七皇叔自带的。
七皇叔这病是真的。
邱若寒最后一个进来,在角落站好。
一堆皇子皇孙,哪有她坐的地方。
七皇叔咳了半天,脸都咳红了,这才停下,指了指身侧:“若寒,你也坐。”
大厅里唯一的空位,就是七皇叔身侧的主位:“多谢七皇叔,若寒站着就好。”
“本王让你坐下。”七皇叔看向邱若寒,邱若寒却早早的低下头,错过了七皇叔的眼神。
这一次,邱若寒没有拒绝,与七皇叔并排而坐,忽视掉邱若寒脖子上伤,两人坐在一起,男的威严,女的雍容,很是的相配。
有七皇叔坐阵,几位皇子都不敢轻视,七皇叔重病,他们前去探病,一律被拒,今天能见到七皇叔,绝对是难得的机会,几位皇子再三表示对七皇叔的关心,最后话锋一转,便提起皇城戒严、查刺客的事情,言词中无不透露,他们想要回封地,肯请七皇叔帮助一二。
七皇叔只听不说话,待到几位皇子说完,七皇叔才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他难得找到机会,光明正大的登门,总不能一直陪这几位皇侄。
虽说,是因为这几位皇侄,他才有借口登门,但利用完了,还留着干嘛。
“七皇叔,侄儿几人是来探望若寒的,看到若寒身上的伤,侄儿几人很心痛,女儿家最注重颜面,那刺客实在可恶,若寒脖子上的伤也不知何时能好,侄儿几人正在商讨着,有没有好的药伤,能让若寒早日康复。”陵洛心知七皇叔的打算,偏不肯走,说完后,捧起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喝起来,摆明了要赖在邱府。
其他几位皇子,没有得到七皇叔肯定的答复,也不想走,陵洛闹起来,他们乐得在一边看戏。
无视七皇叔杀人的眼神,陵洛专心品茶,边喝边皱眉,难怪七皇叔要自带茶水,邱府的茶水真难喝。
邱若寒默默望天,她伤口痛,不能多说话……
咳咳咳……
陵洛的理由好,可七皇叔却棋高一着,轻咳了一声,端起茶水润了润喉,七皇叔站了起来,眼神从二皇子一直扫到七皇子,每一位皇子都默默地避开,只有陵洛不闪不避,四目相对,隐含杀气,火药味十足。
邱若寒捧着自己的药,小口小口的轻啜,心中暗想,要是御史在,少不被弹骇,如果她不是女主角,她真要大笑三声。
这真是狗血的叔侄夺美记,虽然这两人夺的不是美,而是权。
勐虎即使病了,依旧是勐虎,不多时,陵洛的额头就沁出了汗水,唇抿紧,倔强的不肯低头。
七皇叔见好就收,满意地收回视线,微微扬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邱若寒撇了撇嘴,欺负自己侄子,还好意思得意。
七皇叔没有坐回去,拂了拂袖子上的皱折,扬声道:“陵洛你的好意皇叔心领了,不过陵洛提醒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