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寒强大的女王气场,不是苏绾那朵小蓝花能比的,苏绾有自知之名,和皇后一样只能咬自咬牙,拼命地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邱若寒是故意的,故意这般张扬高调,好乱她心神,让她无法冷静弹琴。
元希先生与太师、太傅和太保四人,虽然坐在角落,却将这一幕尽收于眼底,四人朝邱若寒赞赏地点了点头。
前一秒低调内敛,下一秒光芒万丈,气势收发自如,这分心态就是苏绾再练个几十年都比比不上,哪怕是皇后也要略逊一筹,皇后与苏绾等人的气势,能放不能收。
邱若寒察觉到四位裁判的眼神,坐下前朝四人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唿,一脸冷傲,抱着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虽然她也想要看看,名满天下的元希先生长什么样,可她今天就是走冷傲高贵的路线,她要将低调的奢侈进行到底,只有这样才有镇住这些人,让自己的说词变得可信。
别小看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件简单的黑衣,可造价却不菲。丁清说她这件衣服是十八锈娘,耗时三个月才制成。
衣服上的金线,是从金子里面抽出来的金丝,融一炉金子最多只能抽出两三根金线,这一件衣服的造价,够五十万大军吃一个月。
虽说只是借她穿一天,可这么贵的衣服穿在身上,邱若寒表示压力很大,要弄坏了,她可赔不起,她虽然不缺钱可也没有这么多钱,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用现代点的话说,那就是姐穿的不是衣服,是奢侈是炫耀。
七皇叔满意的点头,果然只有前朝的服饰才能将邱若寒的气质展现出来,不枉费他花那么大代价,命人缝制这件衣服。
可惜,今天比的不是衣服和气势,而是比琴。
苏绾与邱若寒双双落坐后,太傅就请示皇上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毕竟大家都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两个小姑娘耗。
得皇上允许后,太傅笑眯眯的问向苏绾与邱若寒:“苏绾小姐,若寒小姐,你们二位谁先开始?”
苏绾正想说让邱若寒开始,哪知邱若寒快她一步:“来者是客,苏绾小姐请。”
“客随主便,怎么也应该是若寒小姐先。”苏绾恨恨地瞪了邱若寒一眼,这个女人太无耻了,开口就把话说得那么死。
邱若寒丢了个挑衅的眼神过去:“怎么?苏绾小姐不会是怕了吧?要知道琴棋书画可是苏绾小姐你提出来的比试项目。”
明知邱若寒在激她,可苏绾还是上当:“就凭你?下辈子都没有可能。”
苏绾抱着琴起身,分别朝皇上与元希先生所在的方向欠了欠身,走到琴台。
侍女将琴取了出来,苏绾则焚香净水,平静心神,她一定要用最完美的状态,演奏出最完美的曲子。
今天有元希先生在,她一定要好好表现,让邱若寒看到什么叫名门贵女,名门贵女不是一件衣服可撑出来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苏绾弹的是什么曲子,邱若寒都不知道,好不好就更用说了,她只知道琴声悦耳,气势磅礴,可好像又少了一分大气。
听不懂,邱若寒便不听,苏绾弹得再好也与她无关,邱若寒闭上眼坐在那里装高深,对于四面八方,或明或暗的打量,邱若寒一律当作没有发现,颇有一种处在闹市之中,却隐于尘世之外的味道,让人无法忽视。
事实上,除了专心弹琴的苏绾,其他人或多或少会看邱若寒两眼,不是众人好奇心重,实在是邱若寒气场太强,再加上苏绾弹的这首曲子,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邱若寒身上。
面对众人的打量,还能保持平静,这份气度非常人可及也,元希先生再次点头,心中暗道:此女不凡!
对邱若寒好感渐生。
太傅、太师与太保三人,听闻流言,原本不太看好邱若寒此人,可看她今日的气度,也暗自赞佩,能让眼高于顶的七皇叔倾心,邱若寒定有可取之处,此女的确有与常人不同的特质。
当然,他们看邱若寒顺眼,更多的是因为她是东陵人,她赢苏绾东陵面上也有好,他们有一颗爱国的心,在国家大义面前,邱若寒身上那些小瑕疵可以忽视。
“铮……”
两柱香不到的时间,苏绾一曲就结束了,收尾的刹那,苏绾睁开眼,双眼神采奕奕,看得出来,她很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甚至说她今天超常发挥了。
南陵锦凡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场的人中,除邱若寒都是音律高手,就算不会弹,至少也懂,这是贵族子弟必须的课程。
苏绾这一曲,无可挑剔。
有人高兴就有人担心,太子、洛王与皇贵妃等人,就很为邱若寒担心,苏绾这一曲怕是皇宫最好的琴师也比不过,邱若寒……
唉,现在只希望她输得不要太难看。
众人在心中默默的祈祷。
苏绾起身,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光一扫,在邱若寒身上停留三秒,没看到邱若寒惊惶担忧的样子,苏绾有些失望。
苏绾后退两步,站在琴的左侧,先是朝皇上与皇后所在的方向福身,接着又朝元希与三公所在的位置作了一小揖:“南陵苏绾,肯请元希先生指教。”
大家都很清楚,在场的人当中,有资格点评、评判的只有元希先生一人,因为他与东陵、南陵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