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出机场时,任莲盈“咦”了一声。
“呀,咱们就这么走了?稼树哥和风哥还在机场呢!”
男人们闻言都是一怔,有一瞬间的尴尬。
刚才一个急着带妹妹走,另一个急着甩开牛皮糖小姐,只顾着自己,哪还顾上那两大男人啊。
顾博雅抬头望了眼后视镜,先道,“两个大男人怕什么。相信,咱们屠首长已经别有安排了,是吧?”
屠峥淡淡地扫了镜子里的笑脸,只道,“我有车来接,陈风和稼树可以坐那车回来。”
任莲盈别别嘴儿,半似调侃半是抱怨,“真是的!一颗美女螺螺打坏了一锅好汤啊!”
顾博雅立即挑眉接道,“美女螺?”似笑非笑地又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
男人眉眼一沉,语气更沉,“哪里有美女,指给我看看。”
兄妹两一窒。
任莲盈大叫,“屠老峥!”
顾博雅直接笑出声来。
后座的男人双臂一抱,唇角微勾,稳稳靠向后坐得四平八稳,目光和转过头来的姑娘打得小火苗四溅。
……
这方机场门口,战火已消。
陈风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被“弃”,郁闷得原地踏步。
这时候,顾稼树抚着还有些犯疼的脑袋,一步一晃悠地出来了,看到陈风正孤零零地站在寒风中打转儿,心里就乐呵了。
陈风朝他吼,“有啥好高兴的!咱俩都被扔下了。”
“不会吧!我们家盈盈可没那么狠心。而且今天是博雅哥来接咱们,不可能的!”顾稼树权当某人比自己倒霉,四下张望起来,一边掏出手机拔打。
陈风嘿嘿一笑,“别做白日梦了。谁叫你出来晚了,好戏都演完了。”
“什么?我自己打车回来。喂,不是,哥,你们不是吧?”顾稼树被打击到了,挂了电话回头就问,“你说什么好戏?”
陈风晃晃手指头,“那当然是一男二女的好戏!”
顾稼树一怔,就道,“你丫一下飞机就碰上桃花债了!才把我哥我妹给吓走的!我说你小子,天生的fēng_liú相,不爱干净!”
陈风可被刺到了,“我去!谁的桃花债。哥哥我可还是清清白白……啧,不对,你别胡说八道。”
顾稼树瞪大眼,“不是你,难不成是你家那霸道无良的腹黑队长吧!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陈风听不下去了,也不想担这个泄露队长私密的罪,回头又被罚个双s就惨了,立马拆票儿走人。
顾稼树不依不饶地跟着“打击报复”啊,两人抢着上了刚好驶来的屠峥安排的车,闹腾了一路。
……
车开进入城高架时,任莲盈左右想想有些不对,道,“哥。”
“嗯?”
“什么事?”
两个男人同时出声。
任莲盈皱了下鼻子,回头瞪屠峥,“你已经把我送到我哥手上了,就去忙你自己的吧!不是说你要回部队叙职嘛?哥,一会儿下了高架,就把他放路边吧!咱们不能耽搁人民解放军同志保家卫国的正经大事儿。”
“好。”
“不必!”
两男人再次默契了。
任莲盈看了下车顶盖儿,瞪着后视镜里那张表情沉沉的酷脸,“你还想跟着我们做什么啊?”
“蹭饭!”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到底凭什么啊!
任莲盈叫起来,“喂,你连自己的兵都不要了,这像当首长的人嘛!”
男人抱着臂,一派闲适,“现在是解散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女子哼哼,“就忽悠吧你!”
“怎么?连一顿饭都不愿意请我吃?”
女子昂起下巴,“不知道。我又不是家主人。”
男人轻笑出声,“那小任奶奶和顾爷爷应该会很高兴我去拜访。”
女子抿抿嘴,“臭美!”想到什么,更觉得很不爽,转头就对开车的人叫起来,“哥,你看他!”
斗嘴不赢,就耍赖,撒娇找外援啊!
顾博雅轻轻一笑,“看你们这样子斗嘴,我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任莲盈12岁,正是豆蔻小少女,又逢深度叛逆期。屠峥大她7岁,已经在军队服役一年,从一个性格不羁的大少爷变得更为沉稳持重。咳,当然也更加老练腹黑了。两人见面才高兴没一会儿呢,就给怼上了。跟现在这情形,还真是一样一样的——历史重演啊!
“博雅哥,你到底是帮我呢,还是帮这个混蛋啊!”
顾博雅淡笑不语。
屠峥只道,“公道自在人心。”
“呸,你不要脸!”
“是你不给我脸吧?”
“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是谁跟顾宝莲搂搂抱抱的?大家眼睛都看到了。”
顾博雅瞥了两人一眼,暗暗地笑了。终于进入话题核心了。
“我跟顾宝莲没有任何关系。”
“还说没关系?屠大哥,叫得好亲热啊!”
“你吃醋了?”
车内突然就窒了两秒,暴发出更激烈的叫闹声。
“屠老峥,我真为你那个女朋友不值。”
“真的?”男人的声音愈发地闲适,充满了愉悦之情。
“我还煮的呢!你在这里坐享齐人之福,她知道吗?”
“我想,她是知道了。”
这个臭男人!居然好意思这么说。
任莲盈气得直揪衣角,真后悔没坐后面,就可以直接手撕“花心男”了。
“我改变主意了。”任莲盈噎了半晌,终于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