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就这样上路了。
天昵!太累了。每天晚上,西门风倒在客栈马棚的草料堆里都动也不想动。装货,赶路牵骆驼,卸货,喂骆驼,轧草料,提水,做饭,侍候孙老板……无穷无尽没完没了的活计,山一样压在他身上,做得稍微慢点就要受呵斥责骂……天!受不了啦!受不了也得受,为了来福,为了老虎,为了能早日见到燕云,为了狼们,狗熊们……总之一天比一天更接近江南,丘岭变成了平原,沙地成了黄土,,骆驼队也换成了马车……孙老板却永远是孙老板。
孙老板现在躺在一家客栈的太师椅上,胖脚丫子放在一盆热气腾腾的水里,眯着眼,舒舒服服地享受着。那个为他洗脚的自然是西门风。江湖名侠西门风给孙有财洗脚?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但这就是现实,忍着吧。脚洗完了,倒掉洗脚水,孙有财把脚一伸搁在脚凳上,眼皮睁也没睁,只伸出一个小指头指了指腿。“噢,捶腿是吧。”西门风只好蹲下来为孙有财捶腿。捶就捶吧,可我就是不明白孙老板一天也走不了三步路这腿咋就会累呢?俺西门风腿都快累断了,脚也快磨穿了,咋就没人给俺洗脚捶腿昵?还有俺吃糠咽菜,半饱不饥要干那么多活,孙有财他吃着山珍海味,脑满肠肥咋四体不勤啥活不干呢?还有还有……唉还有啥来着?睏了,哎,眼皮睁不开了,呼噜……
这祖无能力气蛮大的,“唉,轻点轻点……叫你轻点听着了不?唉,找踹是不?”孙有财心头火起,猛地睁开眼。哇!天呢!咋捶腿的是老虎!?哇!孙有财吓得一下蹿到了桌子上。
西门风也醒了,睡眼惺松,奇怪地看着老虎:“老虎,你不在马棚里呆着,你咋……”
老虎可怜巴巴地:“西门大哥,俺看你太累了。想让你歇会,帮你干点活……”
“西门风,老虎会说人语你是西门风?”孙有财张大了嘴合不拢。
俺是西门风!
西门大侠!西门风大侠,请上座!上好茶,再做一碗银耳人参莲子汤,参要上好的高丽山参,快去!孙有财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把西门风让到太师椅上,急吩咐客店伙计去好生准备。
西门风有些受宠若惊,很不适应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孙老板,无须客气,打扰了数日,实是惭愧,俺西门风是衙门通缉之人,决不再连累您好一日,俺现在就走。”
“慢着,慢着,西门公子呀,稍安勿躁,坐坐坐,些须时日,多有怠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担待,啊,西门公子呀,不瞒您说,俺是久仰您的大名呀,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奉若神明,视如知已,说到底咱就是亲兄弟呀,嗳,一个老祖宗吗啊,都是人吗啊,你祖我孙吗啊,总而言之,总而言之,咱兄弟俩要多亲近亲近啊,莲子汤上来了,嗳,您喝,喝,别客气。”孙有财着实亲热殷勤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慈眉善目象个弥勒佛一样。
西门风很不自在,道:“孙大哥,既然俺身份已经暴露,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恐怕要连累你呀。”四下扫了一眼隔墙有耳。
孙有财把胸脯一拍,非常豪爽仗义地道:“西门兄弟,你把我孙有财看成什么人啦,孙某虽非江湖中人,但也是讲义气有血性的,只要有我孙有财在,你尽管放心,没人敢拿你怎么样。孙某还有些许财帛,西门兄弟使钱尽管拿去使。”自怀里摸出十两银子来硬塞在西门风手里。
西门风把银子搁在桌子上,婉拒道:“无功不受禄呀,孙大哥,心意俺领了。”心想哎,这世上到底还有知俺理解同情俺西门风的人呀,心里一酸,感动得便想掉眼泪。
孙有财又大声吩咐店掌柜:“速去收拾一间上好卧房,要最好的,啊,给这位老虎兄弟和狗兄弟也安排一间上好卧房。”店伙计忙去准备。
孙有财见店伙计带老虎来福出去了,压低声音对西门风道:“兄弟呀,你看你穿的这都啥呀这是,明儿我给你做身绸棉缎子新袍子,再给你雇乘驴车或是轿子坐着。”
西门风赶忙推辞:“不敢当,这可不敢当。俺西门风自在随意惯了……”
孙有财道:“兄弟呀,俺有件事想跟你商议商议呀。”
“尽管说,尽管说。”西门风可是甘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是这么着。”孙有财凑近跟前压低声音非常神秘地:“兄弟呀,想不想发财?”
“发财?”西门风纳了闷,“西门风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从没想过发财。”
“嗳呀,兄弟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吃尽天下美食,享尽天下哪啥福,还不白活一场,枉为人一世呀,你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比个乞丐强不了多少,嗳,难道你不想吃好喝好过得舒服点?”孙有财心可真太好了,对西门风这么关心热心爱心同情心连心心相印。
“谁不想吃好喝好过得舒服点,天下哪个百姓不这么想?”西门风也是个凡人普通人吗。
“这不就成了吗!”孙有财一拍大腿,喜不自禁眉开眼笑地:“兄弟,只要你这么想,那咱们兄弟俩就发了财啦。”
“心想事成?”西门风很是奇怪,“赚钱这么容易?看来俺西门风倒要先谢谢孙大哥了。”
“那还用说,你得好好谢谢我。”孙有财乐滋滋地坐到椅子上,品一口香茶。
“那么,咱怎样赚钱哩?”西门风疑惑地问。
“你知道俺是干啥的?”孙有财反问“收皮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