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元洛扶着人应道:「痛就叫出来,别忍着。」
「痛一会儿便过去啦。」月湛清轻轻笑了两声,挣开桂元洛的搀扶转身展臂对他讲:「瞧。你师兄我可没你病弱,不过是打断一根棍子而已,又不是拿剑刺我。可能有点瘀伤,等会儿我自己推几下活个血便没事。」
「骗人,师兄,我找药给你。」
「我自己有药。你先睡。拜托你快睡,每次遇着你便没好事,行行好快去歇着。」
月湛清推拒桂元洛的好意把人赶到床上睡,自己则点了盏灯在床头,放下帷幕才脱了衣服,瘀伤的情况比想像严重,加上後来那两脚而有内伤。虽然拔开药瓶的塞子,月湛清却无奈发现自己连推拿的力气都没有,乾脆收起药倒头先睡一觉再说。
红叶的事,月湛清暂时不敢再问,一来白道尘绝不会告诉他半点消息,再者问了还是自讨苦吃,只能替红叶祈祷,白道尘甚少赶尽杀绝,只是这次他也无法保证红叶有活路。
隔日有祭祀工作,白道尘最晚寅时就会醒来,桂元洛通常不会醒得比白道尘晚,方便伺候师父,月湛清就不同,时常睡过头。然而月湛清和红叶的事惹恼白道尘,他忍着身体不适早起,虽然桂元洛劝过,但他还是一起帮忙张罗杂务,只是白道尘气头上,不让他跟到邻镇替人解厄办事,他就在无忧堂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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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阳的邻镇名为孔雀,两镇相隔一条河,过桥便是孔雀镇,也是宝屏县的中心位置,更是知县所在,其繁荣并非芜阳可比拟。
白道尘和桂元洛二人来到孔雀镇,就被安排在一间客栈下榻,抵达时天色已晚,师徒俩早早用过饭,与知县底下的人打过照面,没聊到几句话就各自睡下。隔天白日替知县看风水,怪的是知县并未出现,只是让府里的管家代为商议。
白道尘带弟子跟着管家在知县府上走动,除了请教能招福纳祥的厌胜术之外,又问了几处地方,到知县书房时,管家对白道尘讲道:「这是老爷的书房,若是没出什麽问题,今天便先这样了了。」
「元洛,你看哪里有什麽可讲的。」
桂元洛在屋里走动几步,摇头道:「看起来已经特地布局过,没问题。知县大人还在对的方位摆上一盆柏树求寿,看来不光是我们来这儿看风水。」
管家笑了笑说:「确实请过不少人来,白道长也晓得同样称之为道,却有各种门派,老爷为了尽量避开灾祸,请了不同的人来看过,反覆修整。」
「是麽。」白道尘抬头望着离书房不远的主楼,被盖得日渐高耸,平淡提醒道:「看来请的人不够多,要不就是江湖骗子。有句话,一开始就搁在心里,只是想等最後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