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小雾山不赞同门下弟子参与天下纷争,若有人不听、执意混迹于俗世,却也不反对。只是,此人生死自负,一旦遇险,不许拿小雾山做挡箭牌。
“我的事不用你管。”巫雍快速回应师妹。
曲别漓随口问一问而已,才不想管。
丘长东耳听曲别漓说出“义军”,不觉皱了皱眉头,曲姑娘哪边的?身在皇宫、心在叛军?算了,懒得计较。
眼前的局面看似扑朔迷离,巫雍也是来意不明,实则不然。
估计是这样,巫雍艺高人胆大,跑到皇帝面前示了下威,骂几句狠话,顺便瓦解护卫军的斗志,然后跟来时一样,施术起飞、扬长而去。
叛军的人想来就来,谁也挡不住,想走就走,谁也拦不下,如此一搞,皇帝的威信必将荡然无存!大舜国名存实亡矣!
至于杀不杀昏君,那是次要的,也是不必要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丘长东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巫雍,要是让巫雍毫发未损的离开,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当了。
但,谁能打倒巫雍?
护卫军显然是不行了,暗中调来三营?呵呵!三营真有用的话,巫雍怎么可能进得了皇宫?
要不然,向曲别漓求助?别闹了,如果对方当众拒绝,皇帝的脸往哪搁?
靠不住啊!全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丘长东嘴皮微动,发起“三字咒”,驱使背后右手的捆妖索,消无声息的滑下。
两人相距二、三十米,中间隔着十几名护卫,为免打草惊蛇,捆妖索按照丘长东的意志,在地面迅速游动,仿佛一条细长双色蛇,兜了一个圈子,穿梭于护卫们的脚边,绕过一众人等,沉默接近敌人。
丘长东有些紧张,他尽量保持着冷静,用语言分散巫雍的注意力,说道:“何谓正义?原本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可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编造谎话、蒙骗百姓,强行发动战争,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多少人因此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他厉声喝道:“朕问你们,于心何安?这就是你所说的正义吗?”
娘的,这昏君的脸皮堪比洛安城的城墙!睁着眼睛说瞎话还义正辞严?巫雍呆了一会,随后张嘴大笑、放声狂笑,笑得喘不过气,他指着丘长东说道:“昏君啊昏君,我巫某小看你了!”
在场的护卫军心中也起了异样的感觉,仿佛重新认识了皇帝,圣上口才不错哦,以前怎么没注意呢?
“巫雍。”
丘长东语气转缓,说道:“朕,也有一句劝言。当今天下,战乱四起,不过,这都是暂时的。”他沉声道:“叛军,不成气候!总有一天,”
他张开双臂,提高了音量,接着道:“朕会扫平所有叛军,重夺整个江山,还世人一个太平盛世!现在,朕是天下人的皇帝;以后,朕仍然是天下人的皇帝!”
再次负手于后,他瞧着巫雍,继续说道:“朕看你不是冥顽不灵之辈,何不弃暗投明,为朕效力,为朝廷效力?”
话锋一转,他又道:“你擅闯皇宫,出言不逊,本是死罪。不过,朕念你初犯,年轻嘛,容易冲动,勉强算是情有可原,若你肯发誓从此以后效忠于朕,”
他微笑补充道:“朕便赐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以为如何?”
……
巫雍有点晕,昏君好像与传言中的不一样啊!他是来“劝说”昏君快点自杀以谢天下的,结果反被昏君劝说了。
护卫军越聚越多,已达数百人,大部分都听见了皇帝的慷慨陈词,老实说,心中难免激动,低落至极点的士气有了些许反弹的趋势。
曲别漓倒是见怪不怪,上次皇帝点评她的名字,说的头头是道,硬编出来的话都一套一套的,乍一听还真像那么回事,极具迷惑性,今次不过是故技重施,不新鲜。
似乎说不过昏君!巫雍心生去意,待得时间越长越不利,大笑说道:“昏君,你说什么也没用,待我军兵临城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脚尖发力,他拔地而起,准备在狂笑声中飞走,留给昏君和护卫军一个难以忘怀的背影。
捆!丘长东心中暗喝。
咻!
说捆就捆!捆妖索闪电般蹿起,瞬间射到巫雍脚下,一探头,狠狠缚住了对方的脚踝,与此同时,索身暴长,沿着后者的双腿,一圈一圈绕上去。
“什么……”
巫雍已离地三米,忽感双脚被绳子拴住,不由大骇,急忙低头下望,嗯?什么也没有啊!怎么回事?
来不及惊讶了!一条无形之绳正试图捆住他的全身!他想运内气挣断那绳子,可一试之下,不禁魂飞天外!体内的内气,无法运转至双腿了!
也就是说,那条看不见的绳子不仅束缚住了他的双脚双腿,还锁住了他的腿部经脉,挡住了来自丹田内的气。
巫雍心胆俱裂,趁着上半身还能动,拼命向宫外飞去,然而,只飞了几米距离,便摔了下来。
咚!
一声闷响,他砸中地面,还好是背部着地,不是脑袋着地,躲过了性命之危,可也疼得龇牙咧嘴,满地打滚。
全身被缚住,丹田又被封,一丝一毫的内气也提取不出来了,他现在与普通人无异。
目睹这一幕的护卫军呆若木鸡,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看来,巫雍飞得好好的,莫名其妙出了事,就像是被一箭射穿、苦苦挣扎的鸟,然后直挺挺的掉下来了。
曲别漓也不明白原委,师兄不会是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