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出现有个蛋用,他的嗝都要打完了,这个混蛋干什么喂,别拖喂,去哪里喂……
咕嘟嘟消失了。
安国公就没关注过这小子,当他是个小滑头早溜了,只和禅宗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宫中近日如何。”
“圣上近日又恩眷隆重,进封了二叔和大伯相继入文渊阁。就连才露头角的三弟也入了吏部。”禅宗不徐不疾,观察着父亲的神色。令他微微失望的是,这个男人全程盯着鱼钩,像是一点也不在乎。
“只有你三弟?”安国公抛了鱼竿,拍着酒坛睨了他一眼,目光中淡淡地审视让禅宗背后发凉,只听父亲摘了烟枪也不徐不疾的道了声:“阿睿的赴任书前后发了六次,次次都被人暗中阻断。你怎么看?”
禅宗紧了紧掌心,微微湿汗,面上依旧维持着不动声色,道:“大抵是机遇不到。”
“机遇。”安国公淡嗤一声:“你给的机遇么?”
斜晖正酣,波光粼粼的放生池摇曳着鱼拍尾惊起的涟漪。似乎有风微撩燥热,禅宗却觉得如冰盆劈头,哗啦啦的刺骨生寒。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酒坛被抬手摔在草地,咕噜噜的滚撞到禅宗脚边,烈酒溅上衣摆。安国公的烟枪从指间落敲在他青衫肩头,明明是不轻不重的敲打,却让禅宗几乎要退步。威胁的眸子俯瞰咫尺,其中的危险意味绝对不会因为他是长子就手软。安国公沉声道:“老子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一立刻让阿睿前往鸣杉城走马上任,二让苏家女儿嫁你为妻。如有耽搁,老子就打断,”眉梢一挑,清晰道:“他的腿。”
“家中子弟多在朝中,少他一个又有何妨?禅家三起微时,又何必靠联姻来维系长荫?”禅宗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威势中退后一步,他直视安国公的眼坚决的不顾一切,不顾一切。为了留藏住那抹湖青色,他就是不顾一切。
“别在这里给老子讲道理。”安国公轻拍了拍他的颊面,露出森然的笑,道:“两个月后做不到老子就打断他的腿,你是想将他折磨到残废藏匿到死,还是送他锦绣前程如花美眷,你且自己看着办。”
“父亲!”
“老子是安国公,禅家老子说得算。”安国公噗通一声将鱼钩甩进池中,薄辉中侧脸冷硬的无懈可击。他道:“你若觉得想不通,便趁早滚蛋。禅家还能屹立几百年,不缺你一个。”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走到洞门前的青衫停步。如今挺阔的身形与安国公不相上下,尔雅的长子回首,眉宇间赫然是抹果决。
“我不会送他走,更不会让他走。父亲如若当真上心,自己娶苏家女儿又何妨。”他掀唇露了个薄冷的笑道“父亲想娶苏家人,想了一世吧。”
音还未落,逆光中甩砸来的烟枪狠狠撞击在他额前,坚硬的质地撞破他光洁的额,殷红潺潺顺下鬓角。
“滚。”
树上的安国公侧头睥睨,在最后一抹斜晖余光中像是只匍匐的狮子,眸中杀意恣肆横行,看着他像是陌生人,而不是亲骨肉。
风簌簌吹掉叶子,飘坠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中间,像是破开的沟壑。禅宗擦也不擦鬓边滴滴答答的血,漠然回头离去。
禅睿是他的。
谁都别想夺走!
***
禅景被扛上岸,他湿哒哒的挂在玄色衣衫的肩头,无力地呻吟。
“放我下去,你扛的我腰好痛。”那人没反应,禅景无奈地叹口气,脑袋随着他走动间摇晃在他后背,胃被结实的肩头顶的一阵翻滚。脸色似乎更白了,只得哀嚎道:“你这人好生奇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毛总是缠着我啊。”
“跪着谢恩吧小鬼。”潺渊雾蒙蒙的辨别着四周的轮廓,随口道:“没杀你已经我最大的恩赐了。”
“啊。”小鬼轻轻地拉长音调,“你生前是皇帝吗,整天一副老子欠踩你踩我啊的样子,不怕……喂!”正摇头晃脑的小鬼被摔扔在地上,颠的他真的要吐了,他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干什么丢我!”
面前的人实在太高了,就算蹲下来禅景也需要仰头看他,玄墨的袍兜头罩下来,将张牙舞爪的禅景闷进黑暗里。滚烫的指滑到禅景湿漉漉的衣襟,听他无良道:“在干你好么。”扣子啪的断开,禅景立刻下身一凉节操警惕,抱着肩迅速后移,噌噌噌的移靠到树杆。
“住手!”禅小公子义正言辞的隔着袍衫和他对峙,只能透过昏暗的光隐约看见一个颀长结实的轮廓,一时间结巴道:“与与、与礼不合!”
脚踝一紧,紧接着整个身子都被不可抗拒的力道拽下去。禅景后脑勺砰的滑撞在树杆,倒嘶口气,眼冒金星又胃反酸水。腰带已经被抽掉了,他啊了一声慌忙去扯松垮的袍子,被那双富有魅惑的手用腰带绕了个结实捆按回头顶。
“你……唔混蛋……”被胃中翻滚刺激的要吐出来的禅景踹他,挣扎道:“走、走开!”
潺渊轻而易举的抬住他的腿。入手是紧促匀称的笔直,让已经滑掌撩拨的人被吸引的一顿,随即低声笑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反应么?你在逗我吗小鬼?”
禅景忽然闷不做声,一个咕噜挺起腰撞栽进潺渊怀里。潺渊抱了个满怀,眉峰一蹙立刻意识不好,怎料这小鬼耍赖一般拱在他怀里,同归于尽一般的一口咬在他胸口。潺渊吸气,这旖旎还未起,一声惊天动地的作呕声伴随着酸水溅上了他的衣襟。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