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片好心,在下心领了。”秦大道,“若是过得几日,少爷有此意向,到时不需要秦大,少爷自己也会向公子开口的,公子何妨等到那时?再说了,难不成过了几日,公子还能变卦了不成?”
“自然不是。”罗钰有些窘道,“那我就在追云堡静等你们的消息,凡有需要,尽管与我开口便是。”
秦大会拒绝罗钰,实则是他也不确定徐文颢是否需要那几个人的帮忙,贸然将人领回去,却又派不上用场的话,反倒不是美事。
何况,徐文颢如此自负的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需要帮助的。
这些话,秦大自然不会跟罗钰明说,不过他倒是有些遗憾,恐怕徐文颢说什么也不会向罗钰求助的。
只是此次涉及朝廷,牵扯到了贤王,秦大对内情也不太清楚,而徐文颢又是一个不会将喜怒表现在脸上的人,谁也不知道事态是否严重,留下一线希望总归是有益无害的。
罗钰对秦大心中盘算并不清楚,次日一早,他便坐着马车回到了追云堡。
追云堡经过数代累积,尽管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富可敌国,但也确实是有钱。然而堡内建筑,却并不华丽,甚至可以说是朴素得很,既没有金粉刷的柱子,也没有白玉做的鸱吻。
历代堡主都崇尚节俭之风,向来奉行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的原则,有钱揣在兜里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装点在外面,又不是傻缺了故意招人惦记。
——堡主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韦堡主向来把罗钰当亲儿子养,见舟车劳顿的罗钰精神不济,也顾不上叙旧,就把人送回房里,让他好生休息了。
这一休息,就是十天。
北地的气候不比南方宜人,先前罗钰要赶路,精神一直紧绷着,便是身子不舒服也不容许自己出什么差错。如今回到家,那紧绷的弦松懈下来,人就结结实实地病了一场。
幸好韦堡主节俭却不小气,又对罗钰十分照顾,什么灵芝老参燕窝等等补品不要钱似的往罗钰嘴里送,就是体质再差的人也被补得面色红润了。
再来看望罗钰时,韦堡主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阿钰总算缓过来了,也让老夫放心了。”
“堡主……”罗钰很有些不好意思,他现在的身体也太弱了些,自己如今早已及冠,却没能帮堡主办成几件事,反而还老是给人家拖后腿,实在是过意不去。“我已大好,堡主不必担心,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事,尽管吩咐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