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想要算计本司命”王春花烟眉一拧,杏眼一瞪,兀自生出了几分威严感。
牡丹眉眼一弯,笑意吟吟的道:“司命大人不是惩罚她了吗?倒是……若司命大人还不给人家穿上衣服,怕是有些不雅!”
王春花被牡丹这样一说,只觉得脸面有些发热,慌乱的转过头,见着何浅琳嘴唇红肿不堪,发丝凌乱,先前撞到车窗处的淤青也渐渐散开,眼角和额头肿起了一大块,上半身的衣服都碎成了破布,连遮掩的功能都没有了,狼狈的模样让王春花都不忍去看。
伸手使出一招隔空取物,将何浅琳的衣服拿了一件过来,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何浅琳的眼睛,只是垂着眼,将衣服递了过去,转身挡住了牡丹的眼睛,有些不满:“人家换衣衫,你做什么直勾勾的盯着?”
“司命大人可是动了凡心?”牡丹也不惧怕,静静的对上了王春花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胡扯,莫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浅琳不懂,你也不懂了吗?”王春花眯着眼有些不善,一个两个都来算计她,算准了她好欺负吗?好歹她也是司命,这十二季花如今倒好,一个两个居然敢忤逆自己,当真是以为自己平时好说话,就敢踩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了吗?
牡丹微微颌首,摆低了姿态,垂着眉眼也不去看王春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是我的”何浅琳穿好衣衫,一把就抓住了王春花的手腕,一脸防备的看着牡丹。
“混账,本司命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何浅琳,别再三的挑衅,不然……”王春花一把甩开何浅琳的手,只觉得额头的青筋都在跳动,今天是怎么回事?先是自己失控,接着牡丹开始乱说话,现在何浅琳也开始乱说话了,难道今夜不该出门?看来下次出门无论如何都得挑个好时辰,该死!
“不然你就轻薄我对吗?你刚刚就轻薄我了,我很喜欢,我愿意被你轻薄”何浅琳毫不畏惧的看着暴跳如雷的王春花。
“混账,你气死我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
何浅琳有些不悦,明明两个人都已经相互承诺了,馆长大人究竟在意什么?难道她根本就不在意这承诺吗?但是自己早就已经真诚以待,将馆长大人看做自己的私有物品的,一开始是馆长大人几番纠缠的,现在却弄的像自己在纠缠她一样,何浅琳不由有些怒意,一脸倔强的道:“你看了我的身子,也说过对我负责,情到深处自然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你要是不愿意轻薄我,可以换成我来轻薄你!”
王春花被这一番话语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意,她好想撬开何浅琳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除了轻薄就没有别的了吗?啊呸,不对,应该是说这件事情的关注点就不对,凭什么她喜欢就可以亲?这事也要过问自己的意愿啊,当然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何浅琳,你别逼本司命,大不了本司命拼着被流放了,也要将你打的魂飞魄散!”王春花怒气攻心撩下狠话。
何浅琳只觉得心突然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生疼生疼,原来她这么不招待见吗?若是馆长大人真的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一开始要招惹自己?为什么要看自己的身体,还说出对自己负责的话?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
何浅琳当即推开车门,跳下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入了夏的晚风带着丝丝闷热涌了过来,心里面像是被塞住了东西,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眶有些发酸,只是听见那一句要将自己打的魂飞魄散的时候,这酸涩就再也忍不住了。
既然要让自己魂飞魄散何必一开始就来招惹自己,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去喜欢一个人,眼下恨不得连心都掏出来了,结果对方居然要将自己打的魂飞魄散,这是要厌恶的有多彻底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何浅琳转进转角的巷子里,往前跑,她知道馆长大人并没有追上来,甚至连下车的意识都没有,心里更难受了,脚下跟生了风一样,在狭窄的通道里穿来穿去,身后明明没有任何人,却依然如避洪水猛兽一般跑的飞快。
景色渐渐陌生,连何浅琳自己也不知道身处在哪里,周围都是房子,房子周边沿路栽着几颗很粗壮的根树,树木一个人都抱不过来,想必应该年岁上百了,很多根须垂落着吸取着夜幕里的水气。
主杆并不高,不到三米,伸出的枝桠粗壮且茂密,最顶上的树冠似乎比一旁的七层楼房还要高一些,何浅琳拽着树的根须三两下就爬了上去,又爬到另一处有些茂密的枝桠处,拿根须将自己绑住,靠在树干上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这条小区的路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一片,路口是唯一有灯的地方,何浅琳一边望着路口,一边擦着掉不完的眼泪,这么多年没哭过了,这一次算是彻底的哭了个干净。
“司命大人不去追吗?”牡丹好意提醒已经石化的王春花。
王春花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牡丹问道:“怎么回事?她怎么跑了?”
牡丹勾了勾嘴角,柔声道:“回司命大人的话,这个牡丹也不清楚,许是凡心在做怪吧,只是何浅琳现在的体质容易招惹阴物,馆长大人不去看看吗?若是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王春花抿了抿嘴,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怒声道:“混账,她居然敢公然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