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个儿怎么会在元末碰到令狐冲一行人,张无惮就不是那么在意了,他立刻神魂归体、智商归位,脱口道:“岳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改日定偕同亲友师长亲上华山致谢,还请把我留在此地。”
他刚才还是个哑巴傻子模样,冷不丁口齿清晰地说出话来。岳不群看了看他,和蔼道:“怎么,你回过劲儿来了?”
他直觉这小野人模样的孩子来历不同寻常,并不太乐意放人。
张无惮点点头,挣扎着从劳德诺的马上下来,囫囵行了个礼,带着几分羞赧道:“晚辈初出江湖,骤逢大变,一时竟丧失了神智,在二位前辈面前出丑丢人了。”
他先立了一个深感丢人的幌子,在这种情况下不肯自呈来历,免得给师门抹黑就顺理成章了。
岳不群问了几句,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又不能把寻根问底的念头露得太过明显,倒不好说什么了。
倒是宁中则道:“这一片水域俱受天鹰教天市堂所辖,他们伤杀人命,从不手软,若被他们捉去了,你这一身道家功法可不好遮掩。”
若说天下道家门派,自然首推武当,张无惮虽然不肯说,但料想跟武当还是有些渊源的。天鹰教跟武当派是十年来争斗不休的死敌,若让武当的小弟子落到天鹰教手中,那就坏了。
宁中则道:“我们此行除了带弟子历练,不日便要启程往武当山,为张真人祝寿,若是顺路,不如一并前往。”
她本以为抬出武当山来回管用,谁知张无惮听后不见欣喜,反而带着几分难掩的焦急道:“实不相瞒,晚辈此次出来是受了师命在身,哪料碰到暴风雨给耽搁了,不敢回……”说到后来就渐渐住了嘴。
宁中则不禁微微一笑,这小弟子嫌丢人,不愿自报山门免得堕了武当名声,却一着急就不小心说漏了嘴,看他的神色,怕也意识到漏了马脚。
她生就一副为母心肠,见张无惮甚为尴尬地呆呆站在那里,便也不再为难,看看岳不群,见他没有异议,便道:“我们先到附近村镇,离了天鹰教管辖范围,再行分别,如何?”
张无惮一脸欣喜地连声应了,随着他们一行人到了最近的小镇,再三表示谢意后同他们告辞。
行出一段距离,张无惮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不同寻常,猛然停住脚扭过头去,却见是令狐冲小跑着过来,塞给他一个不大的包裹:“这里有些盘缠和干粮,你拿着吧,我师娘恐你再忍饥挨饿。”
张无惮自小在冰火岛上生活,空身一人倒也能捉些野物,但见宁中则如此好意,也颇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