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题拿出了那张残缺的拓片,然后躺在上边,瞬间融入其中,所有的文字补全了,赵云天仔细地看了一遍,全部印刻在脑中,然后将拓片卷起来。拓片自动缩小成一个圆筒,赵云天叫来了魑魅魍魉,将拓片放到魑魅魍魉的信筒中。他对魑魅魍魉说:“好好照顾他,早点回来。”等他说完话,魑魅魍魉向西飞去。
那一日,赵云天如约来到古玩玉器店,看到锋刃在跟顾客介绍古玩玉器,就坐在一边,看着有些神秘的后堂,那就是他要去的碑刻坊。锋刃老先生送走顾客,笑着对赵云天说:“看来你今天气色不错,心情也不错。”
“我只想说,你们这个古玩玉器店也卖假货啊。”赵云天瞟了一眼放在最顶端的几件玉器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苍璧、黄琮、青圭、赤璋、白琥、玄璜,天地东南西北,蓝黄绿红白黑。仿得不错啊。”赵云天微笑着说。
“上次说你懂行,是恭维你,这次说你懂行是真的佩服你。不过你是看走眼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不可能在这个小店里,那你就想错了。”
“难道它们是真的?”
“我倒是可以破例让你看看。”
锋刃将六件宝贝一一拿给赵云天看,赵云天看了好久,都有些爱不释手了。“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摆出来啊。”赵云天随口说道。
“上次,你不是还没有到嘛。面对行家,我们是得摆出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在他们将东西放回原处,锋刃将要把赵云天引入碑刻坊,这时古玩玉器店来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见到赵云天,转身就要走,但稍一迟疑就被赵云天认出来了。
“燕娘,你是燕娘是吧?”赵云天拦住对方。
“我的确是燕娘,我想你知道我的身份。”
“彭铁匠的妻子,这个我听在拐医生那个诊所工作的燕子说的。”
“我们是本家。”
“你的孩子还好吧?”
“他非常好,我还有事,先走了。”燕娘想急忙抽身。
“我以后就在这个店工作了,会经常见面的。”赵云天朝着已经几步匆匆离开的燕娘说道。
锋刃摇着头,将赵云天带到碑刻坊,碑刻坊的那个驼背老人在那里专门等着他们到来。
“听说你在很短时间内就打造了一把葬剑,手中还有那把流沙坠剑。”驼背老人的声音很嘶哑,好像一口气喘不上来要断气的那种感觉。
“是这么回事,不过这把流沙坠剑并不是我的,而是别人相赠。”
“你对剑道,有何理解?”
“剑醉吾自知,封喉血不滴。何人索命处,梦断魂散时。”
“你对所要从事的碑刻学习,有什么见地?”
“前人树后人乘凉,偷模仿流水铿锵。字字珠玑精巧刻,岁岁年年任风镶。”
“从今天开始,你开始练字,只写一个字——剑。”驼背老人说完,转身进入自己的石屋之中。那个石屋就像一座坟墓,只有一个很小的通风窗,里边漆黑一片,驼背老人步态轻盈地走进去。
“三十八号,请跟我来。”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对赵云天说道。
“这是?”赵云天问锋刃。
“这里所有的学徒都没有名字,是以编号代替的,只有出徒的人才能拥有名字,就是赐名苍璧、黄琮、青圭、赤璋、白琥、玄璜。”锋刃说完,就离开了。
赵云天看着那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问道:“你是几号?”
“我是一号。”那个小伙子说道。
一号将赵云天带到书法室,那里还有一个皮肤白白的胖子在汗流浃背地练书法。他身上穿着工作服,有标明号码是三十七号。三十七号向赵云天打了一声招呼,把工作服扔给赵云天,那个工作服上标有号码三十八号。
“你来了多长时间,胖子?”赵云天说道。
“请不要叫我胖子,叫我三十七号,当然叫我师兄,我也不介意。我来这两年多了,这是第三年,如果还走不出书法室,我就得走人了。”
“还是叫你三十七号吧。我记得前不久,有个人被赶出去了。”
“那是以前的三十七号,他来了五年,走出书法室、拓片室,好不容易进入镌刻室,可是一直没有突破,还弄坏了多块石碑。”
“看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很不符合我的风格。”
“你就慢慢熬吧,三十八号。”
篆书、隶书、楷书、行书、草书,这些书法本来就是赵云天自小就学习的,更何况师从吴题之后,更是被逼迫着练习了很久,功力更深。他没有再跟这个胖子三十七号废话,而是穿好工作服,拿起毛笔来,写了几个一首诗,还是宋代陈普的诗《咏史上·班超》:三十六人抚西域,六头火炬走匈奴。古今参合坡头骨,尽是离披见鹘乌。
“是汉隶,不错嘛。”胖子三十七号说道,“估计驼背老人会让你提前离开书法室,进入到拓片室。”
赵云天没有去理会胖子三十七号,而是继续用楷书、行书、草书去写陈普的那首诗。在他将要用篆书写那首诗的时候,驼背老人出现了,用一根藤条打在了赵云天握笔的手上,那根毛笔落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啊?”赵云天心怀不满地看着驼背老人,而胖子三十七号则低下头来,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地练字,不敢吭声,也不敢去看赵云天。
“你只能写一个字,那就是剑。手上有剑,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