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利诚哈哈大笑:“好啊。改天我们老哥仨一起醉卧夕阳,不问世事。”
又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这一场仗打了几个月终于大获全胜。路边的梧桐枝叶葳蕤,还是那缕淡淡的幽香,还是那洁白无瑕的花瓣,穿越千年的时光,向人们倾述了深深爱恋。
他没有失信于她,在春日里,他踏着五彩光环回来了,他归心似箭,他要为她在帅府里亲自栽下梧桐树,兑现他的承诺。
车子开进冉州城里,街道两边百姓早已是挤满十里长街,雀跃欢呼,万民鼓舞,像朝贺一般。苏傲看着车外兴奋的人群道:“这一场仗终是没有白打,但愿这天下太平能够长久。”
他说完看高渐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又唤了一声,才把他从神游的思绪中拉回来,高渐平慌道:“总司令,你说什么?”
苏傲只当他累的过了头,笑说:“这段时间你也是累了,回去给你放一个月的假,你好好休息休息。”高渐平牵牵嘴角,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车子开进大帅府,两旁的戎装侍卫直挺的站立,行持枪礼,苏傲走下车来,迈着轻松的步伐,满目春风。花园里绕锦绣璋,重重叠叠,仿佛蓬莱仙境一般,边上稀稀疏疏的种了几树梨花,洁白的小朵梨花迎着风轻轻的曳着。
苏傲一路走过,只觉得一片寂静,不过已经到了家里,他也并没有其他狐疑,直至一脚迈进了大厅。
大厅里鸦雀无声,落地钟的摇摆都滴答可闻。全府的所有人都齐聚跪在地上,为首的瑞萱,其次瑞雪,春合,夏碧,秋联,冬珠,玲朵,朱妈……唯独没有她……苏傲的头瞬间就是嗡的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虽已春回大地,他却是冬日般侵骨寒凉。
苏傲沉着声音,那声音却极有分量,让人不寒而栗,“芊茵呢?”
瑞萱抬起泪眼,哽咽着道:“我们每日去送粥给那些难民……”
“说重点。”苏傲紧紧的握着双拳,打断了瑞萱,他已经没有耐心去听完事情的全过程,从小到大他都甚是尊重瑞萱,从没顶撞过她。
瑞萱没有说完的话被硬生生的顶撞了回去,此时此地,她亦不能怪他。瑞萱道:“我们在施粥回来的路上,扶桑人开枪打死了司机,抓走了芊茵。”
虽然苏傲从一进来,屋子里的这场面他就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如今从瑞萱的口中说出,他只觉得胸口难抑,好似心口压力一块巨石让他无法呼吸。苏傲一拳狠狠的砸在玻璃上,玻璃顿时碎裂,他的拳头上是带血的玻璃碴子,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瑞萱说:“一个星期。”
仿佛一把刀直接扎进了他的心脏,并没有拔去,而是转动刀柄来回的刺着。在战场上他能把扶桑人打得落花流水,尸横遍野,芊茵落在他们的手里可想而知,苏傲揪住高渐平的脖领子一拳挥向了他,怒不可歇的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隐瞒不报?”
带血的拳头落到了高渐平的脸上,高渐平站立不稳往后跌了两步,只觉得脸上除了拳头的疼痛还有被玻璃碴扎破的火辣。苏傲阴冷的目光里全是惊涛骇浪般的狠,他一下子拔出枪对准了高渐平,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满屋子的人被吓得惊恐万状,魂不附体。
高渐平只万般心痛的喊了声:“苏少。”
瑞雪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苏傲的胳膊,满脸泪痕的道:“哥,你就饶了他吧!隐瞒你,是我们大家的决定,高渐平跟随你这么多年,无不尽心尽力,他罪不至死啊!”
瑞萱也走上来,强忍着悲痛道:“瑞林,当时战争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我们不敢让你分心,不敢拿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去赌啊!”
苏傲胸口剧烈的颤着,因心痛而扭曲的五官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抬枪打碎了屋顶的水晶吊灯,吊灯的残坠还在灯上稀稀拉拉的晃着,凄惨的无以复加。
苏傲的手滴滴哒哒的滴着血,每一滴落下都惊得在场的人一阵心悸,他抱着自己的头,冷冷的寒意萦绕于胸,连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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