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再多言,拣了几本儿童画册,付了钱,那女孩眼珠子又滴溜溜一转,避开父亲,凑过来歪着脑袋对我小声道:“其实我记得整首歌。”
“那你咋不唱了?”
“以前毕业典礼,唱到这儿,我也就不唱了。”
说着像是占到了天大的便宜,嘻嘻而笑。
陪她笑过,见日头正当中天,明晃晃地照着柏油马路,马车哒哒自身侧而过,倒是个好天气。
来到巴尔干咖啡馆,邹绳祖仍未到。没有选择靠窗的位置。在不起眼的角落坐定,叫过一杯咖啡,有一搭没一搭地拿着汤勺搅来搅去,后干脆翻起了给孩子们的儿童画册。直至咖啡凉透,对面才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待坐下,邹绳祖挽起袖口道:“看什么呢?”
“来的够晚的。”我说,顺手把画册合上。
“一些琐事,绊住了脚,”他笑,“还喝咖啡吗?不喝咱换个地儿。”
从善如流,起身随他离开咖啡馆。又行了半条街的距离,但见一装饰新潮亮眼的西餐厅,外墙漆成红色,洋房样式,显得高档可爱。
我则停下脚步,挑起眉毛,慢吞吞道:“你带我来红房子吃饭?”
霞飞路有名的红房子,多少富家的年轻男女在此用过约会的晚餐。
他也挑起眉毛,双臂相环:“咋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