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农笑道:“继翁也是到过上海的,你怎么不去问他?”
“继翁是客居上海,哪里比得你这本地人清楚!”我将一盘拔丝芋头拨到他面前,央他快说。
述农夹了一筷子芋头入口,细嚼慢咽地品尝,我催了一声,他道:“我离家也这些年了,不正想着嘛,你再催我可就不讲了啊!”
我一听,不敢再催他,等他将一口菜咽下去,才慢条斯理地对我议论起来。
“你问我上海的风气如何,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问题太大了,你就不能说说具体想知道什么吗?”
我咬着筷子想了想,说:“请你先说说吏治如何吧。”
述农啪的一声放下筷子,眼睛睨着我,哼哼道:“这问题更没道理了,我在南京做事,对上海的吏治怎么能评判呢,不过现在这个世道,哪里的不一样呢。”
我“哦”的一声,问他,“怎么个一样法儿呢?”
“你看咱们南京的吏治怎样,上海就是怎样,现在的好官都在山坳里呆着呢!”
我更是诧异,“这又是为何?”
述农道:“有钱的花钱打点,候补到肥缺上去了,没钱的自然只能留在在穷山恶水之间了。”
我想了想,道:“这话有些道理,可继翁也在南京这种地方,难道他也是那种人吗?”
“继翁为官如何,这些日子你还看不出来吗?”述农要伸手过来敲我脑袋,我忙躲开,他又道:“我说的只是笼统,哪里敢以偏概全呢!”
“那民间风气如何呢?”我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