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他拒不上朝,表面上看是藐视圣上,实则是在展现他的地位,给新登基的小皇帝一记下马威,提醒太后不要因为皇上登基而异想天开,以为局势会有所改变。
他以为大伯是不理解他的动机才这么生气,哪儿想得到欧阳晏的本意并非如此?皆因欧阳晏深知太后不容小觑,更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天真到以为儿子登基就能稳坐钓鱼台,他怕的是欧阳宇轩这番挑衅会埋下祸根。
大病半个月后,某天深夜,欧阳晏忽然一跃而起,倏然想到,侄儿迟迟不听话的原因,该不是他根本没意识到这记下马威是多此一举吧?
他立刻点灯书信一封,飞鸽送出。
欧阳晏怔怔地望着摇曳的烛火,忽然老来酸楚。倾尽一生心力教育出来的接班人,手段有余,却心机不足,连一个女人的底细都没看清,竟以为她会如平常女子一般做出那种愚笨无知的举动,真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天真?
他终于意识到......这二十多年算是白教了!
京城,欧阳寺卿府。
欧阳宇轩安排下属进入户部、吏部、刑部、兵部四大要部,自己却坐上了专门掌握皇族刑罚的宗正寺卿之位,有着先斩后奏、皇亲国戚等同庶民的天大权力。摆明了等着皇族中人犯事,杀鸡儆猴,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惜,没人落得他手里。
风和日丽,暖意洋洋,用过午膳的欧阳宇轩正躺在花园里小憩。园内百花齐绽,香风扑鼻,沁人心脾,躺在躺椅上的英俊男子一身华服,与满园春色相映生辉,赏心悦目。
除了他胸口趴着的五、六岁大的漂亮小男童,和欧阳宇轩那双不老实的大手游走在小童身上这大煞风景的一幕。
「嘻嘻,少爷,好痒呀!」小男孩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他嘻嘻笑着躲过欧阳宇轩的搔痒。
「说了你才是少爷,我是老爷嘛~」
欧阳宇轩阳刚正派的模样与此刻没正经的语调形成鲜明对比,若让旁人看了,不知会有怎样幻灭的感觉。
「可是宇文少爷说,要叫少爷啊。」
「别听宇文的,你要听宇轩老爷的嘛!我说怎么叫就怎么叫!」
「锦儿是小少爷吗?」锦儿歪歪头,用他稚嫩的声音甜甜地问道,直把欧阳宇轩酥得骨子发软。
「对对,你是我的小少爷~」